“难不成方才你一直在这?”王知余心念一转,心里一紧。
“嗯……”鹂儿嗯了一声。
王知余大感尴尬。
自己用老婆巴结陈言的事,这么说是被女儿全看到了?
“咳,女儿,这件事有些误会,你莫要多想。”王知余轻咳一声,无力地解释了一句。
“父亲不必担心,女儿知道母亲是为了我王家牺牲,并不怪你们。”鹂儿仍没抬头,只轻轻说道。
“啊?这,这就好。”王知余没想到女儿如此懂事,尴尬地道。
“其实,您要是早些听女儿的话,就不会闹这么大笑话了。”鹂儿终于抬头看向父亲,“陈大人乃是谦谦君子,坐怀不乱,女儿不是早就告诉过您了么?”
“这……”王知余差点语塞,“他若是君子,又岂会贪我这么多银子?”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也是古话。连古人也没有不许君子爱财,这又有何问题?”鹂儿反问道。
“你也知道是取之有道,但他可是索贿啊!”王知余气道。
“父亲的银子,原本就是贪贿而来。”鹂儿鼓足了勇气,“陈大人取您的银子,岂不等于是替天行道?”
“混账!”王知余大怒,气得一抬手。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搧过,鹂儿粉嫩的脸蛋上顿时留下了五指印。
她捂着火辣辣的脸蛋,眼泪一下滚了出来。
“给我滚回去睡觉!三天内,不许出房间!”王知余厉声道,“明日起,将《孝训》抄写一百遍!”
鹂儿委屈地捂着脸转身去了。
看着女儿背影,王知余良久才算消了气。
真不知道这丫头是中了陈言什么毒,居然这么向着他说话!明明以前相当乖巧,从来不会对父母有任何言语上的不敬,现在竟然说拿他的钱是替天行道!
算了,以后还是尽量避免让这丫头跟陈言接触。
马车上,陈言将银票数了几遍,笑得脸都快裂到后耳根去了。
王知余比他想象中还要大方,这一叠竟有二十万两!
不知道这家伙贪了多少年才积下这么多银子,一朝尽洒,想必也是心如刀割。为了能留在京兆府,他倒是下足了血本。
不过王知余想不到的是,陈言早就打算把他留在京兆府衙门。
倒不是怕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单纯就是为了省事。
王知余在这岗位上经验丰富,现在经了这么大磨难,必然会兢兢业业、全力办好职务上的事。
有他在,陈言自己自是能省下不少功夫去摸鱼。
揣好银票,陈言看看外面的天色。
差不多,该去见公孙城背后那个神秘的主上了。
午夜时分,陈言坐着马车来到了上次来过的那城外大宅。
公孙城和上次一样,早就等在外面,上前迎接道:“大人辛苦了!敝上已等候多时,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