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不会是牛头人吧?
陈言正心中疑惑时,忽觉有道目光投来,愕然看去,正好和鹂儿的目光对上。
后者见他看来,颊上微红,赶紧低下了头。
“陈大人,妾身给您换酒。”王夫人赶紧给陈言重新换上酒杯,浑然不知自己春色暗透。
陈言心思不在这,敷衍着和王知余谈笑起来。
心中却在暗暗琢磨。
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把银子奉上来?
宴席过半,陪席的鹂儿有些微醺,离席休息去了。
王夫人就那么顶着湿后半透的胸襟陪在席间,充作侍女之责,不断为陈言夹菜斟酒,时而还陪一杯。
王知余也不提银子的事,谈笑风生地跟陈言推杯换盏。
陈言渐渐有些不耐,他忍了半天这么难喝的酒,等的就是对方主动送钱,结果这货一改上回那识趣之貌,一直没动静。
“咳,王大人,我也差不多了。”陈言放下酒杯,轻咳一声,暗示了一句。
王知余微微一笑,对夫人微微点头。
王夫人柔声道:“陈大人,恕妾身不胜酒力,先去休息了。”
陈言巴不得她赶紧走开,客气地道:“辛苦夫人了。”
待王夫人摇曳生姿地离开后,王知余才道:“陈大人,明儿您就要去京兆府衙上任。我也算是在这位子上有些门道,若有什么可用得着我的地方,大人不必客气,尽管支使便成。”
陈言敷衍道:“陈某自是不会客气。”
王知余见他似有些不开窍,忍不住再道:“这京兆府衙门,乃是最易得罪人的所在。上有天子百官,下有世绅恶徒,若得一个不好,便可能惹来麻烦。便如昔年,还在益王殿下就任前,前任京兆尹拘了一位当街打人的王孙公子,结果第二日便被他家人打上衙门,最后被逼得不得不辞官归隐,散尽家财才算保得性命。”
陈言诧异道:“这么说,这官位居然还颇为凶险?”
王知余猛力点头,道:“确实如此!那时若非益王纡尊上任,京城何来今日的安宁?不过王某也不是自夸,这其中也有我一番小小的功劳。居中斡旋调停,可不是谁都能办得好。”
陈言心念一转。
这家伙不谈正事,却搁这聊些虚头巴脑的东西,难道是……
想到这,他故意道:“这么说,京兆府衙门还真是离不开王大人。”
王知余精神一振,笑道:“不敢不敢!有陈大人在,自是一切安顺,不过若能让我从旁协助,相信更能遇难辟易,大人这官途也自然愈发步步高升,哈哈!”
陈言再无疑问,莞尔道:“王大人,您有话不妨直说,何必绕这么大圈子?您的意思,是不想离开京兆府衙门,对吗?”
王知余有些尴尬地道:“陈大人真是明察秋毫,王某这点心思,瞒不过您。”
陈言暗忖你特么就差直接开口要官了,我还用得着明察秋毫?
唐韵之前在朝会上只说贬官降职,具体如何实施还得看吏部商议之后禀奏,得唐韵允可后方会下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