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益王仍在不断抽搐,脖子上一道深深的伤口正不断涌出鲜血,将周围地面上都染出一片血红!
陈言正蹲在他旁边,手忙脚乱地替他按着伤口止血,但显然效果不佳。
“怎么回事?!”他震惊道。
“益王死不认罪,和皇上争论起来,居然还想抢皇上的刀。好在皇上反应快,先给了他一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陈言惊慌地道,“还不赶紧去请大夫!”
于都等人慢了一拍,上来后惊见满地血污,无不骇然。
这出血量也太恐怖了,怕是益王的血都快放干了吧?!
韦烈回过神来,急忙派人去请大夫。
“哼,他这种逆贼,死不足惜!”宁王终于回过神来,沉下脸道。
“王爷所言甚是,益王真是死一百回都对不住皇上的信任,到现在皇上都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陈言叹息道,“但他若死了,他的同党便难以尽数抓住,当下还不能让他死!”
“什么?他还有同党?”宁王诧异道。
“益王何其谨慎小心,既敢谋反,必是准备周全。谁也不知道除了之前被人告密揭发的那些同党外,他还有没有其它暗藏的力量,必须问个清楚才行,不然终成后患!”陈言煞有介事地道。
这理由合情合理,众人无不暗暗点头。
一旁,唐韵沉着脸道:“陈言,益逆是你带回来的,他的命,便由你来负责!若他死了,朕便拿你是问!”
陈言惊道:“皇上这不是为难臣吗?益王伤得这么重,臣哪有办法保住他性命?”
宁王、于都等人看着益王身上那多得吓人的鲜血,无不心中一喜。
看这架势,益王是死定了!
好在皇上没把这苦差交给自己,而是交给了陈言,回头他挨罚是挨定了!
当晚益扬王府军所有将领悉数被抓了起来,关进了大牢。
益王在离开前便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吩咐所有心腹将领均不可反抗,一切交给皇上和陈言处置便成。
至于怎么应对兵部和刑部的联审,以邓即为首的众将均咬定是被人以偷来的王符诓骗,并不知道有谋反这回事。
原本就不是真正的谋反,军中上到将领下至军士在来京城时都以为是救援,这说法甚至都不需要和下面的将领军士对答案。
唐韵也已经下令,说益扬军当初平叛有功,不可刑讯,只是将主要将领关押起来,其余人等则按大周常用的做法,暂时解甲,分散送到各地囤地垦荒种粮,由各地方官衙负责监督。
但这也只是对外面的官方政策,实际上待未来益王平反,便会将他们重新重回安排。
被押起来的众凤翎卫则尽数解救,无一受伤。只是没能完成皇上的任务,众女无不羞惭,好在唐韵并没有追究。
一场兵劫,就这么消弥于无形。
次日朝会,王知余胆战心惊地进了宫,准备参加朝议,才发觉陈言也在。
他连忙走到后者身边,悄声道:“陈大人!听说益王重伤,不知是否真的?”
陈言打着呵欠,有精没神地道:“确有其事,王大人倒是消息灵通。”
昨晚到现在,他还没合过眼,刚安排好益王的事,便跟唐韵和相关臣属忙到方才,又被召来参加朝会,心里早就怨上了天。
但也不是唐韵特别要折腾他,而是昨晚的事还得和满文武一起通报,他作为立功之人,不亲自到场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