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猛力地点头:“下官绝无虚言,不但没打算否认,还想把当日一切都向您说清楚来着。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能不能找个僻静之地?”
这会儿他们仍在军阵前面,说话稍大声点周围至少数百人能听得到,却非合适之地。
益王眼神变了又变,终于道:“随本王来!”
顺着军士分开形成的通道而入,陈言一路上漫不经心地扫视着。
左右军士无不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个个神色不善。
陈言毫无惧色,反而报以友善微笑。
到了军阵核心所在,一座简易的军帐立在那。
入帐后一看,地上就几个石头充作凳子,连张木桌啥的都没有。
“坐吧!”益王抛下一句,先坐了下来,“你们都在外面,不得进入。”
“是,王爷!”邓即行了礼,带着军士退出军帐。
张大彪看了陈言一眼,见他微微颔首,遂同样退出了军帐。
帐内只剩下益王和陈言二人时,前者道:“你一路观视,有何结论?”
陈言微微一笑:“再次验证了下官的推断而已,王爷这些兵士虽然个个精猛,但一不挖壕垒,二不立壁障,三不立营帐,加上除了最前面那几排气势汹汹吓人之外,后面的兵士虽然都没安排什么军令,全都只是漫无目的地站在那,显然不是真的在做作战准备。”
益王轻吁一口气,道:“抛开本王对你的喜恶,你确实是个人才。说吧!你敢孤身来这,到底目的为何?”
陈言从容道:“下官前来,请王爷借命一用!”
益王瞬间双目生芒,脸色一沉。
……
京城,东门城楼。
唐韵一身劲服打扮,色变道:“什么!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左右几名武将随行,其中一名正是韦烈。
他也吃了一惊,对着面前的军士喝道:“你看清楚了?确实是陈大人?”
那军士惶恐道:“确实是他,他说奉皇上的旨意出城,卑职才……”
唐韵大怒,猛地一拔刀,狂砍在城楼旁边的柱子上,顿时刀身陷柱过半。
“好你个陈言!”
“不但抗旨不遵,还学会伪造圣谕了!”
“来人!即刻点兵,随朕杀出去,朕要亲手砍了他项上人头!”
韦烈顿时懵了:“啊?皇上,您是说,杀出去?”
守在城内,有城墙为靠,己方可大占优势。
这要是杀出去,那就是扬短避长,岂不是找死?
再说了,陈言去益王那,本来就是一死,何必多费这手脚,冒这么大险跑去杀他?
唐韵稍稍冷静了一点,容色沉了下来:“他出去多久了?”
跪在地上那军士连忙道:“已经出去半个时辰了!”
唐韵微微一震。
半个时辰,都够益王把陈言砍成八百块了!
她打死也想不到,陈言明明不像个悍不畏死之徒,为何竟敢孤身前往益王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