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良阁踏前一步,厉声道:“王爷如今竟还想蒙蔽皇上么?王府大军的行踪,我等都已确认过!”
他唯一的孙子被益王毁了面容,终身仕途无望,这仇一直记心中,如今有机会报仇,他岂能轻放?
益王神色凝重起来,看向唐韵:“皇上,这是真的?”
唐韵意味深长地道:“这该是朕问你。”
益王沉声道:“我王府兵的忠心绝无问题,不可能私自调动!”
于都插嘴道:“确实不可能私自调动,王爷也说了,没有王符,他们绝不敢擅离。既然如此,那唯一可能,便是他们乃是奉王爷之令而来,不是吗?”
众人纷纷称是。
益王脸色数变,断然道:“此事臣也不知为何会如此,但唯今之计,以止兵为先。请皇上派人回臣府中,取来王符,前去阻止他们。”
唐韵淡然道:“不必派人去那了,黎蕊。”
黎蕊应了一声,朝大殿门口那边打了个手势。
一名凤翎卫抱着个精致的红漆木匣,快步而至,到了益王面前。
“这是益王妃给的,说是王符放在里面,只有殿下有钥匙。”黎蕊说道,“请王爷打开取符罢。”
“皇上倒是准备得妥当。”益王轻吁一声,掀起袍摆,取出系在腰上的一个荷包,打开口子,倒出几把黄金铸造的钥匙。
这匣子他自然熟悉,上面还有他益王独家的花纹,内中以铁皮作为内衬,非常结实,是他用来保存手中重要之物的特制之物。
他拿起其中一把钥匙,开了匣锁,打开后,从里面取出一方玉符,便要交给凤翎卫。
就在这时,他突然一僵,色变道:“这王符不对劲!”
黎蕊刚走到他面前准备接符,陡闻这一句,愕然道:“何处不对劲?”
王符是以玉石为基,经过精雕之后,以黄金和黄铜进行镶嵌补充,刻纹极为复杂,难以仿制。
她虽为凤翎卫,但也没怎么见过王符的模样,一眼看去只觉它甚是豪华精美,挺符合益王身份的,看不出哪里有假。
益王脸色难看之极,将王符高举,对着灯火细细查看了半晌,才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唐韵:“皇上,这王符,被人调包了!”
殿上安静下来。
好一会儿,唐韵才吃惊地道:“调包?如此贵重之物,如何能够被人调包?”
益王张了张嘴,没能答上来。
唐韵芳心一沉,暗叫不妙。
她完全能想像得到,益王为何到现在才发现王符被调包。
王符等于是益王身份的象征,可他在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平时根本没有使用它的场合,自然不会一直随身携带,而是放在府中。
自然,也很少会去翻看。
可这种解释,她能相信,别人却不会!
公孙城布下的这一计,可谓辩无可辩,益王就算再怎么解释,也没人会相信!
“这么说,益王的王府兵私自调动,不是你的责任,而是偷符之人,以王符调动了大军?”一直没有开口的太后,终于徐徐说道,“这般借口,只怕三岁儿童,也不会相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