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祭之日,下官得罪明悟禅师,事由相信诸位都已知道。”
“明悟老贼表面上认下罚银,暗地里却记恨在心,派出常垒和其同党,行刺于我!”
“好在圣上恩泽福佑,下官方能保住性命,更抓住此人和其同党,从其口中问出无数令人发指的恶行!”
说着,陈言翻出一张单子,照着上面列出的恶行一条条念了起来。
这些全都是常垒和同伙供出的事,从劫掠百姓到伤害官员家属等无一不备。
听着陈言一句句道出通元寺的恶行,众臣无不瞠目结舌,作声不得。
陈言念了一多半之后,于都终于忍不住了,喝道:“这些恶行,只是此人一面之辞,岂能贸然相信?明悟禅师乃是得道高僧,本官实难相信他会做出这些恶事!”
陈言从容道:“于大人的话不无道理,所以下官决定找来通元寺的高僧对质。却不想,在下官通知明悟禅师之后,却被一伙武僧半夜偷袭,险些丧命!”
众人听得震骇不已,于都脸色大变,失声道:“什么!武僧?你确定?!”
陈言沉声道:“那些武僧大部分被下官的护卫击杀,小部分被抓捕,铁证如山,岂能有假!但更恶劣的,并不是下官被他们行刺,而是事发之时,圣上正好有事在下官家中!”
韩兆坤骇然看向唐韵:“那圣驾无恙吧?”
唐韵冷冷道:“你说呢?”
韩兆坤一时语塞,她还好好地站在这上朝,自然无恙。
俞世南对陈言怒道:“陈言你是何居心,竟让圣上到那般危险之地!万一龙躯折损,岂是你担当得起!”
陈言还没说话,唐韵已冷然道:“谁说是陈爱卿让朕去的?朕是为赈济粮迟迟未至,自己微服出宫前去找他询问,岂料在京城这般安乐之地,竟有人敢纠众侵袭官员私宅,胆大妄为之极!”
陈言接过话头:“关键是,对方在认出圣上之后,知道恶行暴露,竟然不但没有退走,反而还向圣上挥刀相向,意图弑君,掩盖其罪行!”
满朝文武,一时寂静如死。
原本还忍不住想说几句的人,全都闭上了嘴,脸色难看之极。
弑君!
这可是诛连九族的大罪!
假如只是陈言一人所言,那也罢了,关键是圣上就在面前,却不发一语,证明陈言所说确实是真!
于都更是肠子都悔青了,刚才真不该说那几句,回头万一圣上把自己也一起怪罪,那就亏大了!
陈言顿了顿,再道:“而且,下官其实有些怀疑那些武僧的弑君之举,是否只为掩盖罪行。”
秋官尚书范明德惊疑不定地道:“你这话何意?”
陈言重重地道:“大人莫要忘了,常垒乃是唐朔的同党!”
众人面面相觑,均明白了他的意思。
意思是指那些武僧很可能原本就有弑君反叛的想法!
毕竟,明悟禅师知道常垒是唐朔同党,却还是窝藏这些人,这个可能性极高。
良久,韩兆坤才小心探问道:“那陈大人又是如何杀上天宝山、明悟禅师又是如何落进大人手中的呢?”
陈言简单将经过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中间可能暴露益王信息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