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设文昌台左右仆射,其职权实际上就是大周宰相。
但右仆射已经空缺多年,所以如今黄良阁这位左仆射大人可说是大周唯一的宰相,当今文官之首。
一个丫环都敢这样骂他,那其主人岂非来头更大?
想到这里,他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勉强道:“姑娘说笑了,本人颜松,受相爷所托来此,敢问贵府主人是哪一位大人?”
郑妍见他有试探之意,哼道:“与你何干?”
她干捕头这么些年,别的不说,警惕心是早练出来了,岂会轻易跟个陌生人透底。
颜松有种想拂袖而去的冲动。
他是黄良阁的幕宾,虽无功名在身,但这些年没少替后者办事,不管去哪,哪怕是那些六品、五品的官员,见着他也是毕恭毕敬。
可在这,居然连个丫环都敢对他这般态度!
换了平时,他立马就会回黄府跟黄良阁告一状,怂恿后者收拾对方,教这宅主一家好好吃点苦头。
但此次来此,身负要务,他也只能压着脾气,说道:“实不相瞒,我受相爷所托来此,是想向贵宅主人求问一事,贵府这宅子,是否可以割爱转让?”
郑妍一呆:“原来你是想买我家大人这宅子,怎么不早说!”
颜松听她这一句,喜道:“早说又如何?”
郑妍想也不想:“你早点说我就不用去吵我家大人清梦了,直接撵你走岂不省事?”
颜松又是一僵!
黄良阁想要这座宅子,已不是一年两年了。
只是这宅子的主人极为神秘,从未来过此地,搞得他想买也没人可问。
不久之前,他手下人发现这荒废已久的宅子,竟然有人来这打扫整理,而且府内还传出异常的动静,像是在装潢修缮。
黄良阁大喜,当时就派了人过来探问,结果纳抚营的军士连门都不给开,只管做自己的。
黄良阁虽然恼怒,但想想对方住的可是九开间的豪宅,来历神秘,不宜轻举妄动,便忍了下来。
直到昨夜,他派来暗中监视的人,发现有两个似是宅子的主人来到,立刻回报,他才再次派了颜松过来,探问究竟。
却不曾想,这家主人如此无礼!
郑妍叉腰道:“还不走?等着姑奶奶拿棍子撵你是吧?”
颜松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只得一跺脚,转身离去。
他刚出前门,前面忽然一人讶道:“颜兄!你来得这么早吗?”
颜松定睛一看,只见来人面白无须,长相儒雅,却是个认识的。
“呵,我道是谁,原来是子函兄。”颜松眼珠一转,揖手一礼,“兄台来此,看来是替于尚书来问价的吧?”
“呵呵,颜兄,看来你这是已经问完了啊,不知这家主人要价几何啊?”来人含笑回礼。
这人叫曹子函,是天官尚书于都府中的食客。
“唉,别提了,此家主仆无礼之至,不堪与谈!”颜松愤愤地道。
曹子函有些诧异,原本见颜松竟然捷足先登,他还担心对方已经谈妥了买宅之事,现在看来,似乎并未谈妥。
“呵呵,既然如此,那就不耽搁颜兄回去向相爷回事了。”曹子函笑了笑,便要从他身边过去。
“子函兄,我若是你,还是趁早回转,莫要自寻无趣。”颜松撇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