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县治安太好,他平时就没带在身上的习惯,哪掏得出来?
却见冲进来的人中,带头一个抄着一根长棍,就是往空中一举。
陈言脸都青了,正要大叫救命,蓬!
那“长棍”射出一道光亮!
随即蓬蓬蓬蓬……连着十几发光亮从“长棍”内射了出去,在县衙里到处散飞。
“欢迎大人回家!”
“大人,您可算回来了!想死我了!”
“大人这是小老儿刚酿好的百花清,您给品鉴品鉴!”
“瘦了!大人您这是瘦了啊!”
“陈大人,我家养的走地鸡,你拿去补一补!”
“是该多补补,瞧大人这一脸憔悴,这趟北上吃了不少苦吧?这是我家鸭窝新出的鸭蛋,还热乎着呢,您摸摸!”
……
来人把陈言围在中间,七嘴八舌说得兴高采烈。
陈言惊魂甫定,定睛一看,才发觉来的全是县里的百姓。
再一瞅旁边那“长棍”,哪是什么长棍,赫然是烟花筒!
他无语地转头瞪了郑妍一眼,都怪她,进来就狂嚎外面出事了,搞得他还以为真有什么事,合着是青山县的百姓知道他回来,给他接风来着!
哎!终究还是没避过!
他这趟离开时,是悄悄走的,为的就是怕曾经的事再发生一遍,没想到回来还是被发觉了!
一旁,郑妍惊奇地看着被越聚越多的众人围着嘘寒问暖,愁眉苦脸的陈言。
“大人怎么这个表情?”她奇道。
“大人难受呗。”陆卿儿抿嘴浅笑,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啊?百姓争相欢迎他回来,说明他受人爱戴呀,他难受什么?”郑妍很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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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够了解大人,他心肠最软了,一旦有人跟他动感情,他就受不了。”陆卿儿解释道。
“还有这事?”郑妍倒是挺意外。
她跟陈言不像陆卿儿跟陈言那么久,当然深入程度也有差异,倒是头一回听说这家伙有这种情况。
“当初大人刚上任一年,救了多少人性命,后来有一回有事得离开一段日子。”
“结果他走的那天,青山县百姓夹道相送,哭得那叫一个满城凄切,也是我头一回见到大人哭。”
“这也算了,回来的时候,全城百姓跑到几十里外迎接他,那是我第二回见大人哭。”
“后来他凡是要走要回,都悄悄的,绝不惊动百姓。”
郑妍听着陆卿儿的话,看着那边陈言,有些发愣。
平时都见他嬉皮笑脸的,实在很难想像他竟有这么一面。
好不容易送走百姓,陈言看着大堂内堆满的东西,叹了口气。
这么多东西,他吃半年也吃不完啊!
又没冰箱,实在是浪费!
“要不拿去卖了吧。”陆卿儿提议道。
“卖什么卖!全留下!”陈言板着脸,“一会儿叫老陶过来,明儿开始,把这些全弄了,摆流水席。”
老陶是个专接红白喜事的厨子,陆卿儿点点头,问道:“那这回找什么借口?”
陈言沉思片刻,说道:“热烈庆祝我县建县八百周年吧。”
一旁郑妍错愕道:“咱们青山县有八百年那么历史悠久?”
陈言一挺胸:“这当然!这是有据可查滴!不信可以去翻县志……”
郑妍撇撇嘴:“那县志不是你找人自己编的嘛,有什么参考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