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衙吏到县衙击鼓鸣冤,熊进当场问他要强卖的证据,可这事哪有什么证据?衙吏只得无奈离开。
此事熊进大为得意,早就打算好了,万一陈言真怀疑是他动的手,他也可推得一干二净。
毕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是他干的。就算粮商当了叛徒,吐露真相,他也可以矢口否认。
当然,他更清楚,粮商是绝不敢泄露的。
这时熊进正自得意,武明却暗叹口气,正想再说话,外面忽然有人小跑着进来。
“兵曹大人!纳抚营有些急事,营内兄弟有人斗殴!”
“什么!大人,卑职去去便回。”
“扫兴,去吧去吧!”
武明这才跟着来人快步离开,到了县衙外面,马车已经备好。
“我不坐马车,你不知道?牵马来!”武明不悦道。
“大人,还是坐一坐比较好。”那人却没动弹,淡淡说道。
武明一愣,定睛打量对方。
刚才他粗略一扫,认出对方身上穿着良谷县纳抚营军士的服色,并没有多想。此时细看,他突觉不对,这人面孔相当陌生!
他心中起疑,正要喝问,马车的帘子忽然微微掀开一线,露出里面半张面孔来。
随即,帘子又放下了,遮住了对方的模样。
武明却是容色大变,一咬牙,跨步上车。
车帘放下后,将马车内外隔绝开来。
钱武似笑非笑地看着武明在对面坐下,道:“武兄,我家大人着我前来,向你问询一事。”
武明心里一跳,不禁忆起在青山县纳抚营的经历,双手死死握紧。
良久,他才颓然道:“你问吧。”
熊进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这位心腹爱将,已经彻底背叛了他。
钱武沉声道:“我县县吏在这被强买强卖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武明心里暗叹,开口说了起来,一点也不隐瞒地将整件事的原委道出。
听完后,钱武冷笑道:“果然是那狗官搞的鬼!不出大人的预料,看来,他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武明忙道:“此事熊大人并未亲自出面,陈大人实在不宜来硬的……”
钱武哈哈一笑:“我家大人的手段,岂是你所能预料?我来前他便说了,看在你的面子上,不会冲动到直接带人杀过来。”
武明愕然:“我的面子?我还有面子?”
钱武拍拍他肩:“大人说了,你既然投了咱们,那就算是自己人,不会让你为难。如果贸然杀过来,姓熊的可能会生疑,对你不利。”
武明吃惊地看着他,心潮起伏。
虽说他迫于无奈,因为把柄落到对方手中,不得不出卖熊进,但按说在陈言那边最多算个俘虏,随时可牺牲的那种。
可怎也想不到,陈言竟然会为他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