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陈言对她的信任也远超一般人,当下毫不犹豫地将当时情景一一说了出来。
唐韵凝神听着,不时插嘴问几个问题,问些细节。
反复确认了多次之后,她脸色凝重起来,道:“这么说,她是不早不晚,正好在朕带着人赶到时开始向你求欢?”
陈言微微一震,方才向唐韵细述一切时,他也在自我思考,确实时机上太过巧合。
“但……地室内听不到外面的动静,她怎知道皇上已经来了?”他下意识道。
“听不到,这是基于你这个普通人而言。”唐韵再道,“但你也说了,在那家舍内,她能听到外面有人偷听的动静,耳力远在你这样的普通人之上。你听不到,但她可能听得到!”
陈言脸色难看之极,皆因唐韵所说的话很有可能是真的。
慕容浅确实有可能听到了外面来人的动静。
这更能解释当时为何他拒绝之后,她明明是个很在意礼教之人,却竟然不顾廉耻地主动骑上他身子。
皆因若她再晚一点,唐韵或者其它朝廷来的人开了地室入口,就看不到她这个大楚之人和陈言共赴巫山的情景!
换言之,她是想暗害他陈言!
方才她还替他向唐韵解释,现在看来,那不过是她认为唐韵绝不可能相信那话,才大胆说了出来!
这妞,心机够深够毒!
“只可惜,她并不了解朕。”唐韵冷冷地道,“若朕是个昏庸之人,看到那幕,朕的国相竟然和大楚的女贼搅在一起,说不定真会一怒之下,将你下至大狱,夺你之权!”
“皇上说得对。”陈言苦笑了一记,“是臣一时大意了。”
“不过她该知道,你或者朕若中了计,致使你入了大牢,那她主子姬夏也就没人可保他了。”唐韵见他醒悟过来,脸色稍缓,说道。
“姬夏的目的是坏我大周国势,若能把臣扳倒,他搞不好就算是死也心甘情愿。”陈言叹了口气,“好在皇上圣明,否则臣就着了她的道了。”
“哼,若你不为美色所惑,又岂需朕来甄别?”唐韵板着脸道。
“那皇上打算如何处置慕容浅?”陈言定了定神,探问道。
“即刻杀之。”唐韵断然道。
陈言欲言又止。
唐韵不快道:“到现在你仍舍不掉与她一夜露水之情,想要保她?哪怕她是敌国之人,甚至她还意图害我大周?陈言啊陈言,你何时成了这等优柔寡断之人,竟为私情不顾大局!”
陈言听出她的怒意,默然片刻,才道:“臣确实是想保她,但却非是为了私情。但皇上龙颜盛怒,此刻臣无论说什么,想来您也不会相信,故而不说也罢。”
唐韵喝道:“要说便说,婆婆妈妈像什么话!至于朕信不信,朕自会斟酌,不必你来操心。”
陈言深吸一口气,思维已经完全恢复了清明,说道:“慕容浅意图害臣,臣也不想再跟她客气。姬夏既是大楚派来执行害我大周的关键人物,只怕审讯对他没多少用处。退一步说,纵然他真扛不住审讯招供,也怕他编造些无用甚至对大周有害之事,而我等未必能甄别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