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浅听他说完,心中忽然一动,在心里将“荡女崩”三个字默念了几遍,道:“我怎觉得这名儿有些熟悉,总感觉在哪听过……”
陈言随口道:“你大概是对前两个字熟悉,毕竟天底下的浪荡女子多不胜数,各国都有这种类似的称呼。但这药你肯定不会熟悉,毕竟它不是你们大楚的,具体是哪的我也不能细说……”
他正说到这,慕容浅撇撇小嘴,道:“大梁的药物嘛,我本就晓得。”
陈言一下愣住了:“啥?你咋知道这是大梁的?”
慕容浅颊上微晕,说道:“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此药在大楚的达官显贵中很有名,我主人用过……当然不是对我用的!”
最后一句自辨清白的话让陈言一愕,他也没问这个啊,她着急忙慌个啥?
殊不知慕容浅虽然对自己失身于他满心不甘愿,但自幼受到的礼教熏陶,心中早存了从一而忠的心思,哪怕那家伙是陈言这种人,她也不愿被他以为是人尽可夫的荡妇。
不过慕容浅话出口后,便立时后悔起来。
自己这么急着分辩,搞得好像很在意他似的……
她连忙转移话题道:“这药只要服食一点点,就能让男子雄风长振。但不能多食,否则会让人极为痛苦,严重时甚至可能爆阳而亡。你吃了多少?”
陈言比划了一下:“这么大的瓶子,里面装的并不多,我全给吃了。”
慕容浅失声道:“什么!你全给吃了?!你知道一次吃下这么多,你会死的吗!”
陈言一震道:“当时下毒者说是必须吃这么多,不然不能抵消宁心香的药性。难道,她居然骗我?等等,不对,她没有理由骗我。”
他死,梁定必死,伊公主不可能蠢到这种程度。
慕容浅蹙眉道:“但你如今的症状,确实非常像荡女崩服食过量之症。咦,等等,但有一点不同,荡女崩服食过量,服者会非常难受,但你似乎……”
陈言接过话头:“毫无感觉。”
慕容浅疑惑道:“按说这是不应该的,难道这真不是荡女崩的缘故?”
陈言蓦地一道灵光闪过,脱口道:“难道是宁心香?!”
宁心香止欲,荡女崩激性,所以伊公主才用后者来压制前者的毒性。
此前他以为荡女崩已经将宁心香的毒尽解,现在看来,说不定那只是二者药性在他体内过渡时的暂时现象,其实它们并没有彻底从他体内清除出去!
慕容浅跟他详细问了宁心香的效用,点头道:“不无这个可能,我也略通药性,虽然未曾听过宁心香此物,但从其效性来看,你以荡女崩解其毒性,反过来说,也有可能正是它抑制了荡女崩的药性,才令大人未因后者而亡。”
陈言叹道:“但我服下的荡女崩肯定在量上远远超过宁心香,现在这状况能维持多久是个问题,万一宁心香的药力耗尽,岂不糟糕?”
慕容浅欲言又止。
陈言没好气地道:“我好歹也救了你吧,还答应留姬夏性命,你至于一副我死了造福天下的表情么?”
慕容浅小嘴微撇,道:“谁叫你这么坏?不过,你怎总能看出我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