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过往的事实证明,她觉得“差不多了”,至少也要过几个月。
这件事,凤翎卫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
但唐韵为何突然如此处置黎蕊,却没人晓得。
至少寒翠和她周围的凤翎卫,均是莫名其妙,不晓得黎蕊怎么又得罪了唐韵。
而且更奇怪的是,黎蕊竟然一点也不叫冤,乖乖关了进去。
陈言听寒翠说到这里时,立时敏锐地察觉了这件事的微妙之处。
这处罚不上不下,确实对人挺折磨,但却并不是什么实质性的重责。
这说明唐韵并不认为黎蕊犯的错是危害国家或者她这个皇上的严重错误,但却又是非罚不可的过错。
关键是,唐韵处罚黎蕊的时间点。
要知道,那晚按说黎蕊还杀了一个刺客,算是立了功。
连这功都不能抵掉的过错,绝非小错。
而在立下这功,到她被撤职之间,加起来也不过个把时辰,她也没什么时间犯其它的错。故而最大可能,便是唐韵已经知道黎蕊和他的事。
凤翎卫乃是亲卫,不得与外臣有任何私交,更别说有肌肤之亲了。
就唐韵的立场而言,黎蕊犯的可以说是原则性的过错,这是她不能容忍的。
不过比较奇怪的一点是,陈言也是同样的原则性过错,唐韵却完全没罚他,甚至连骂他几句都没有。
有可能是因为他屡立大功,唐韵不想为此罚他,与他闹得不愉快。
也有可能因为这事是凤翎卫的丑事,唐韵不想声张。
但无论如何,他不能坐视黎蕊受罪。
“大人,咱们是回府吗?”驾车的张大彪问道。
“不,去英武伯府。”陈言心念电转,吩咐了一句。
这个事他强行出头并不合适,只会更加激起唐韵的反感。
看来,还是要劳动卫菡这个天子闺蜜帮忙了。
英武伯府的护卫均和他稔熟,没拦他,任他长驱直入。
陈言直接到了内院,在院门外撞见卫靖。
“卑职拜见大人!”卫靖连忙向他行礼。
“免礼。”陈言亲切地拍拍他肩头,“郡主和郑参军是否都在里面?”
“是。”卫靖应了一声,见他要进去,忙拦住他,“大人,您还是暂时别进去为是。”
“这是为何?”陈言奇道。这地方就跟他自个儿家一样,以前来这他都是想进就进,怎么今儿卫靖还拦他?
‘不瞒大人说,郑参军刚刚才在里面发火,说要把大人您给,咳。’卫靖说到一半,比划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反了天了!本官是她未来的夫君,她还敢谋杀亲夫?”陈言一瞪眼。
“这个,卑职觉着这个事啊没那么简单,大人还是小心为是。”卫靖劝道。
“哼,她为何今儿突然发疯要谋害本官?”陈言板着脸道。
“也不是今儿,郑参军在这住的日子,天天都在嚷着要杀了大人。”卫靖老老实实地道。
“天天?”陈言愣了一下,“这是为何?”
“这就不知道了。自参军来这后,郡主就不许我等男子进入内院。不过,”卫靖想了想,“每回郑参军发火嚷着要杀大人前,都会先痛叫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