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见她这神情反应,已知她尽入自己掌控。
想想也是,那指使她的人不过是拿她当枪,与她不可能有什么生死交情,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她怎可能不出卖那人来换取自己的平安?
“本官自然不会说谎,但是否能把握这机会,就要看夫人的了。”陈言沉声道。
“我……我说!我全都说!”嫣夫人急叫道。
“好,先告诉我,那人姓甚名谁,是何身份?”陈言不动声色地道。
嫣夫人张大了嘴,但却没迸出半个字来。
陈言脸色一沉:“看来这机会你并不是真的想把握住。”
嫣夫人大急,叫道:“不不不!我不晃不想说,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是谁,当时入夜后,我正要入寝,门口忽然出现一个男子,以黑布蒙面,没有自报身份,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更不知道他姓名身份啊!我只知道,他声音低沉,而且武艺高明,能够自如翻墙进出寒宫!”
陈言冷笑道:“还在撒谎!大晚上的,寒宫里突然出现这么个蒙面人,说了几句虚话,你便信了?你是三岁小儿,还是当本官是三岁小儿?”
嫣夫人急得汗都下来了,一把抓着他胳膊:“大人您相信我!我真不知道他是谁!只是当时我绝望无助,想着死马当作活马医,方才答应帮他啊!”
陈言微微皱眉。
按说嫣夫人现在该不可能还要维护那同党,难道她没说谎?
“继续说。”他冷冷道。
“是,当时他说他与陈大人有大仇,想要报复。”
“而报复之法牵涉到清夫人,只要我肯帮忙,不但可以顺便替我报仇,还能助我脱离寒宫。”
“我……我想着横竖已至此境地,何不试一试,遂答应了他。”
“于是按他所说,将他告知的、大人与清夫人在役院幽会之事告诉了来探望我的太后。”
“过了两日,太后竟真的在那里找到了您二人在那幽会的证据,还告诉了我,并将我接出了寒宫。”
“也是因此,我这才彻底相信了那人的话。”
“只是想不到一切竟会……竟会变成这样……呜呜……”
说到这处,她又呜呜哭泣起来,心中懊悔不迭。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绝不可能帮那忙!
陈言眉头深锁,道:“你见过他几次?难道对他一点都不了解?”
嫣夫人泣道:“我一共就见过他一回,那晚之后他便再没出现过,委实不知……大人,求您信我……”
自被陈言呵斥后就再没说话的清夫人忍不住道:“若是如此,那你便再没用处,还谈什么戴罪立功?”
嫣夫人也知道自己说的这些没多少分量,可急切间也想不出什么更有用的消息,唯有痛哭。
陈言眉宇轻舒,长吁一口气,道:“也不见得毫无用处,这样罢!他的身形体态你总该看到,本官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便是。记着,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错过,那可能关系着皇上是否肯放你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