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晏珣又被亲戚们一顿善意调侃。
螽斯是一种昆虫,特点是大量繁殖,再想一想夜壶……一向皮厚的晏珣都被闹得脸红。
清点完嫁妆,又有人把各种物品搬到新人的院子里,逐间房布置,每一间房都提前来量过尺寸,家具、陈设全部搭配好。
“新娘子的嫁妆真是齐备、周到!果然是大户人家!”
“王家真疼女儿,处处用心!”
“可不是……螽斯衍庆!哈哈!”
晏珣知道,螽斯衍庆的梗,能让人笑好多天……岳父大人不愧是笑林高手。
王家送嫁妆的人离开,晏家给每个抬嫁妆的和喜娘一人一个沉甸甸的红包。
喜娘们收下红包,更加喜气洋洋,回去之后说晏家的人如何夸赞嫁妆,亲戚们都很和善……
“总算不枉我们一番辛苦。”朱氏高兴地说。
为了给小姑子备嫁,她这个长嫂成了千手观音,让人到全国各地购置最好的嫁妆物品。
因为婚期赶,个中辛苦真是没法细说。
现在上下称赞、又得到男方的认可,所花的心思都值得,就当回报晏郎帮自家教养孩子。
阿衡近段时间开始头悬梁锥刺股,据说是奉义父之命备战下一科乡试。
……
晏珣看着新房里种种摆设,忽然有瞬间的慌乱,即将有一个不太熟悉的人参与到自己的生活中。
这是他的枕边人,最亲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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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跑到父亲身边,认真地问:“爹,你成亲之前紧不紧张?”
“你紧张了?”晏鹤年笑道,“人家都是新娘子紧张,你做新郎的紧张什么?不是说好了吗?日久生情。”
晏珣说:“爹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好……”晏鹤年一本正经地说,“我不紧张。我小时候跟你外祖父习武,你不知道吗?你外祖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好汉。我跟你母亲是自小定亲,你舅舅小的时候追在我身后喊‘姐乎’……都是一块儿长大的,有什么好紧张?”
他从小就知道芸娘会是他的妻子,还悄悄攒钱给芸娘买糕点,世安总是跟着旁边蹭吃。
一转眼,时光如流水般逝去,小珣终于要成亲了。
晏鹤年希望小珣成亲生子,除了想让小珣体验男女之情,还希望延续芸娘的血脉。
“那第二次呢?”晏珣又问。
“第二次就更不紧张。”晏鹤年说,“当时是你这个好大儿忙前忙后给我操办婚事,我高兴又欣慰,没空紧张。”
晏珣:“……”
一下子想起最初那些日子,他活得像老爹的爹。
“行了!你跟正亲町会谈签协议都不紧张,娶妻反而紧张,说出去让人笑话。”晏鹤年摆摆手,赶走儿子。
捣什么乱?你爹还要忙前忙后给你操办婚事呢!
晏珣嘀咕着:“签协议有什么好紧张?吃亏的又不是我。”
咦?
娶媳妇也没什么吃亏的?
算了!
好好休息、养精蓄锐,让老爹忙去!自己安心拜堂就好!
到大喜日子,就得自己累了!
娶妻成亲为什么要有那么多流程和仪式?
一项项的办下来,让人紧张期待到精疲力尽,又仿佛因这样的隆重而多了一种神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