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天下人誉为蛰龙的王崇明会心一笑,自言自语道:“好个鹰视狼顾...”
立马回过味儿来的大秦天子有些不悦,咳了咳,语气略重道:“王先生,朕带着诚意前来,你此举恐怕有些不合礼数吧?”
司马边潇收回阴鸷目光,依照刚才的动作把头转了过来,面色归于平静,没有出声。
王崇明如愿以偿地看到了两人反应之后,连忙起身致歉,“是在下冒犯了,还请陛下恕罪。”
李启本着求贤若渴的心思前来,并没有对王崇明突如其来的搞怪行径再加刁难,但言语间少去了客套漂亮话,摆出帝王的架子问道:“朕也不拐弯抹角了,王先生此番进京,可有入朝为官的打算?”
王崇明直截了当地摇了摇头,答道:“没有。”
李启脸色霎时阴沉,隐约有些龙颜大怒的姿态。王崇明丝毫不惧,只是拱了拱手,笑言道:“陛下还请息怒,我虽不会入朝为官,但短时间内也不会离开京城,以后若有什么王某力所能及的事,尽管吩咐便是。况且这样也给陛下省去一笔朝廷俸禄,岂不两全其美?”
大秦天子听到这话,脸色顿时松弛,平静道:“王先生既都这么说了,朕也不强人所难,但日后先生若回心转意,记得转达朕一声,大秦王朝乃中原霸主,最不缺的就是银子,缺的只有南北那两块尚未纳入国境的版图。”
毫不掩饰自己雄心壮举的大秦天子李启,说完这句话之后缓缓起身,挥了挥袖子,领着司马边潇缓缓离去。
等到这位九五至尊的身影渐渐远去,王崇明收敛笑意,伸出手指蘸上茶水,在桌子上描画,轻声替二人盖下定论,“李启,性子暴戾,善杀伐不善御下,中庸之才。三年之内,中原必定再起硝烟,只不过与他手谈对弈的棋手,如今还尚未可知。司马边潇,不畏浮沉,堪当国之大器,师父果然没说错,处世之道,亦即应变之术,他既能隐忍十数年行走在幕后,又在见了我之后不起任何波澜,不难看出此人心机之深沉,远非寻常人可比。若明君在,他就是一柄利刃,可一旦摊上个根基尚未牢固的中庸皇帝当朝,就不好说能将此人驯服了,故而将其定在将相之上,可谓帝王之才。”
回皇宫的路上,司马边潇与李启共乘一车,老太监吕廷芳驾着大红马车,早已习惯充耳不闻帝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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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秦帝王缓缓问道:“先生,你对王崇明刚才的荒唐举动怎么看?”
通往皇宫的道路极为平坦,马车很少颠簸,司马边潇如实作答,“此人应该是在试探陛下的底线,不过这法子倒是笨了些,亦或者他是早早算到了陛下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动怒,才特意为之,目的是为了接下来拒绝入宫做出铺垫。”
李启双手拢袖,点点头,笑道:“一个白衣法獬,一个昆仑蛰龙,性子还真是难以琢磨透彻,架子摆得比朕都大,就说前者,听秉义谈及他早就写了许多治国疏略,如果没有入宫打算,又写这些东西作甚呢?最后刀架脖子上都不肯松口。怎么,非得好声好气求着,才肯进宫施展胸中抱负?敢视皇家天威如同无物,能让他捡回一条狗命就不错了,这一点,王崇明倒还算识些抬举。”
司马边潇笑了笑,“魏旸秉持的法家学说太极端,与王崇明的王道治国理论不可能并存,如今少了一个,也省的陛下日后再为此事犯难。”
李启倚靠在车厢,掀开窗帘望向春色盎然的大秦帝都,轻声呢喃,言语含糊不清。
古今往来,雄才有,将才有,大才更不少。
可这些历史长河中最为璀璨的那几颗明珠,始终绕不过三个字。
天机阁。
当世天机阁,老阁主孟天枢的四名嫡传弟子,嵇遂前段日子虽败给了仙人吕尚,但据说仅仅只败了这么一次。
王崇明被誉为百年不遇的相才,终于在今日孤身来到了波诡云谲的帝京常安。
名不见经传的李玄,沉寂无闻二十多年,却在一朝顿悟无上三清,监察院前去打探他消息的鹰钩说,此人才下昆仑,就上了武当山。
梁尘?最近好像没怎么听到那个废物的消息了...
但有这三人珠玉在前,他,真的是废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