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金刚相散去,罗法华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笑道:“又得一禅。”
梁尘盯住那名白衣僧人,喃喃道:“乖乖,真他娘不讲理啊。”
周娥瞧见了刚才一幕,不禁瘫坐在地,心神久久不能平复。
这时,小沙弥苏长念蹑手蹑脚地走到老妇身前,双手合十欠身道:“施主业障深重,今日得我佛门点化愚蒙,还望尽早回头,脱离无边苦海。”
老妇闻言,心湖如落一记惊雷,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许白看了眼小和尚,问道:“这是你徒弟?”
罗法华答道:“正是。”
许白笑了笑,“我就说呢,难怪你这趟去泰山不是孤身一人。对了,听说赵篁也下山了,是你怂恿的?”
白衣僧人没有隐瞒,点了点头道:“关于即将到来的末法大劫,贫僧有些话要对他说。”
许白瞥了怔怔出神的老妇一眼,后者立马领会其意,从怀里掏出了两瓶解药递过去。
男子先将解药抛给梁尘主仆二人,然后对白衣僧人说道:“听说龙虎山近年出了个张姓小天师,你此行还是小心点的好。”
罗法华淡淡一笑,“他乃赵篁的弟子,若不是这位小天师,贫僧这次也不会特意把徒弟领去。”
说完,白衣僧人看了眼靠近院门的主仆二人,问道:“贫僧若没猜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靖北王的小儿子吧。”
梁尘闻言,撑着虚弱的身子双手合十,恭敬道:“梁尘见过上师。”
白衣僧人又端详了梁尘许久,回礼道:“贫僧罗法华,小王爷客气了。”
梁尘扯了扯嘴角,“久闻鸿胪寺白衣主持金身境举世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罗法华笑了笑,“贫僧观小王爷气态,已是深得我佛门庇佑,等登至一品之时定然不会相差太多。”
梁尘喝了一口解药,浑身酸痛感顿时消散了不少,打起精神笑道:“晚辈只不过前些年在昆仑跟老阁主研习过一些佛教礼法,加上我娘就信佛,所以对这释门了解的比常人要多一些,但凭此就要说与住持的天王金刚相比较,还是相差远矣。”
白衣僧人摇摇头,笑问道:“敢问小王爷,何谓佛?”
梁尘被这人突如其来的一句言语弄得有些摸不到头脑,先是怔了怔,然后缓缓说道:“晚辈一家之见,还望上师指正。”
“佛乃觉性圆满,佛法无量,即觉性无量,非人能及,凡人自在,五蕴加身,即觉即显即障即沉沦,住因住果住念住心,如是生灭,不得涅盘。从精深处说,佛是得道天成的众生相,乃导人向善的教义,绝非单单人相。”
白衣僧人佛唱一声,笑道:“贫僧看来,小王爷已经踩到了一品的门槛,离佛门金身境只差一步,退则凡尘进则海阔天空,只不过这一步,多多少少还是要讲究一个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