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旸抬头看了眼那人,平淡道:“在下与公子素不相识,何来叙旧一说?”
男子大笑道:“先生的草庐本王已经去过,桌案上的书稿也已翻过,先生既有入仕之意又何必惺惺作态?”
魏旸心头一紧,冷声道:“公子行事还真是蛮横无理啊。”
男子笑呵呵道:“本王行事向来如此,先生莫要见怪。”
魏旸闻言略作思量,眉头紧皱道:“你是李氏皇族?”
男子神色倨傲道:“没错,本王乃当朝亲王李秉义。”
魏旸听到这句话不仅没有心生惧意,反而语气更加冰冷,“恕在下才疏学浅,不值得王爷亲自前来招徕。”
李秉义语气玩味道:“可先生适才与北境的那名废物小王爷梁尘可是相谈甚欢,为何见到本王就敬而远之?难不成在待价而沽?”
魏旸心想,果然跟自己所料的并无差错,那名公子哥儿就是靖北王梁衍的小儿子,近来名声大噪的梁尘。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抛在脑后,那小王爷虽为人品行端正,但也不至于让自己另眼相待。
难缠的是当下拦路的两人。
白衣男子听到这句绝对不算好听的话,讥笑一声,“王爷太看得起在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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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秉义看向白衣男子的阴沉脸色,啧啧道:“先生犯不着大动肝火,本王刚刚观先生所书治国六策倒是受益匪浅,不如坐下来喝杯茶好好聊聊?”
魏旸语气冰冷道:“王爷品性与在下所求的明主相差甚远,所以还是请回吧。”
李秉义看这人如此不识抬举,耐心已被消磨殆尽,“魏旸,本王这次可是奉陛下御令前来召你入宫,你敢不从?!”
这时,男子身后的武将阮天成牵着马车往前走了一步,语气生硬道:“先生请。”
白衣男子冷冷一笑,厉声道:“若魏旸执意不从呢?”
阮天成拔出腰间长刀,语气生硬道:“先生以为呢?”
白衣看向持刀那人,嗤笑一声,“魏旸此心光明,刀斧加身又有何惧?!”
阮天成听到这句话之后转头看了看李秉义,见他点头以后便不再犹豫,举起手中长刀就要劈下!
生死存亡之间,魏旸仍没有改口,只是默默闭上双眼,不禁想起了已经逝去的爹娘。
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阿爹阿娘在家门前望向自己踏上离乡路途的神情,即使那么多年过去了,仍旧历历在目。
背井离乡二十年,中途跋山涉水,辗转到了京城的稷下学宫求学,再到名声大噪之后被各路权贵招徕,最后是如今的隐姓埋名,这一路走来诸多场景在男子心中走马观花般浮现。
魏旸终生所求不过七字。
高山流水觅知音。
可这一生,终是没有寻到。
白衣男子洒然一笑,丝毫不去管这一刀即将劈向自己头顶,朗声道:“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阮天成心一狠,加重手中力道,此刻长刀距男子头顶不过毫厘之间!
千钧一发之际,有名俊秀公子哥从街道旁瓦房顶转瞬而至,咫尺一步就夺去了阮天成手中长刀!
在此之后,有名绿袍女子紧随其后拔出腰间佩剑,剑尖直接抵住李秉义咽喉!
远处,依稀可见又有几人腰悬佩剑疾驰而来。
只听那名俊秀公子哥儿放声讥笑道:“李秉义,你刚才说谁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