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庄大门口,巧姐望向梁尘的修长背影,朝身边人埋怨道:“唉,我男人活了大半辈子,还没个二十出头的公子哥儿有出息。”
汉子丝毫不恼,反而殷勤地为媳妇细心捏着肩膀道:“要我说那小白脸儿最出息的地方,就是疼自己女人。”
巧姐笑道:“这倒一点儿也不假,他说买咱整个庄子翠绸的时候,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
汉子憨笑道:“不过这一点,我王永安也不差。”
巧姐捶打一下汉子胸膛,娇羞道:“死样儿,还不抓紧去收账?”
王永安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拿着账本没入那条车水马龙的繁华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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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内,此刻林颉溪正坐在屋内,看着一份京城那边儿寄过来的书信,眉头紧皱。
这时,薛冷香走了进来,问道:“夫君,怎么了?”
林颉溪将信件放于书案,叹了口气,“宫里寄过来一封信。”
薛冷香心头一震,坐到茶几旁担忧道:“信上说的什么?”
林颉溪怅然道:“说是要提拔我做两江总督。”
薛冷香闻言,不解道:“这是好事啊,夫君为何愁眉苦脸?”
林颉溪哑然一笑,“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薛冷香站起身坐到林颉溪身边,拉过他的手关切道:“夫君不要把事都憋在心里,你我同舟共济那么些年,有什么话不能说?”
林颉溪拍了拍女子的手,叹了口气,“冷香,你可知两江总督意味着什么?“
薛冷香摇了摇头,“妾身不知。”
林颉溪解释道:“两江总督,不说手握整个江南江北的大半兵权,同时又兼理粮饷、操江、统辖南河等事务,就说在我这个年纪能做到这等封疆大吏的,放眼整个大秦又有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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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扶了扶额头,接着说道:“整个朝野上下,谁不知道我林颉溪几斤几两,能做到一州巡抚已是承蒙祖上槐荫,要真就任两江总督,必然是德不配位。”
薛冷香又问道:“既然如此,那朝廷这边儿为何还要提拔夫君?”
林颉溪苦笑一声,“答案不是明摆着的吗?”
薛冷香思索片刻,心头巨震,颤声道:“因为湘云?”
林颉溪点了点头,默默说道:“先帝病逝,新天子登基一年内不得纳妃,不然旨意早该传下来了。”
薛冷香长出一口气,眉头紧皱道:“所以这次升迁,是当今天子在提醒相公?”
林颉溪叹道:“既是提醒,也是敲打,你仔细想想,先帝出殡已有一个多月,这封信为何到现在才送过来?”
薛冷香冷汗直流,难以置信道:“难不成是因为...”
林颉溪满脸愁容,点了点头叹道:“看来淳安城这边儿也有不少朝廷的眼线,知晓我想撮合湘云和小王爷,所以这封信才赶在这时候恰到好处的送了过来。”
男子仰天长叹道:“这是逼我林颉溪往断头路上走啊。”
薛冷香扶了扶椅角,虽已竭力稳住身形,但仍颤颤巍巍道:“夫君难不成是想请出那人?!”
林颉溪苦笑一声,“如若不这样,往后天子怎么可能容得下主动向靖北王府示好的林家在朝野上下立足?事已至此,由得我做其它选择?”
这时,林府大门口,一位老实汉子笑着对门房说道:“在下王永安,奉巡抚之命,前来商谈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