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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见浒亲手拆散了容兆的发,再是自己的,金色与银色的发带交缠落地,连同衣袍一起。
俯身落下的亲吻透着不加掩饰的欲,相贴的唇舌一再纠缠,潮热、黏湿,带起一声一声的喘和压抑的闷哼。
容兆双手圈着他的颈,仰头回应,亲吻得格外激烈,欲念抵在其间,难解难分。
喉间溢出的喘声逐渐变调,容兆又一次尝到了那种濒临窒息之感,却像上了瘾。他在那样的潮涌里沉沦、下坠,怀抱他的这个人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乌见浒撑起身,灰瞳里欲#色深重,盯着身下人,指腹一下一下擦过他眼尾,擦出一抹红。
“卿卿。”念出口的声音有如叹息。
容兆的眼睫不断颤动,闭眼间断续扫过下眼睑,也扫在乌见浒心尖上。
他再次俯身,掐着容兆下巴,不顾一切地亲吻上唇。
将他的双腿打开至最大,撑着腿弯压上去,乌见浒像掬起一捧春水,浇湿了彼此,也湿透了榻。
从一开时的激烈到之后放慢速度的碾磨,容兆在这样的节奏里彻底沉沦,红唇轻启,断续喘气,湿漉漉的长睫后是水汽氤氲的眼,眼波流转间近似于媚。
他试图咬住唇,咬得疼了便又拉下乌见浒去咬他,勾在乌见浒肩上的脚掌绷紧,脚背蹭着他后肩,慢慢滑下,最后无力缠上了他的腰。
双手也沿着他起伏背脊一点一点滑落,不时收紧指节,如同无言地请求和催促。
灵力在体内交融、纠缠、横冲直撞,容兆终于受不住,惊喘出声。
是水也是火,席卷蔓延,将他焚尽、溺毙。
红线隐现、腕间灼烫,神识中的契印也在这一刻不断闪动,热意滚滚。
久违了的,真真切切的。
不再是幻境、虚妄和假象。
乌见浒的手指插进容兆发间,捋着他汗湿的发,与他额头相抵,粗重呼吸间带出不稳嗓音:“还要吗?”
容兆闭了几闭眼,喉咙滚动,嗓子哑得厉害:“嗯。”
乌见浒轻声笑,继续亲吻他。
十指交扣,掌心相抵,漫长一吻结束,额头紧贴,依旧是亲密无间的姿态。
乌见浒拉起容兆的手,摩挲片刻手背,再低头,一根一根吻过他指节。
自被触碰处升起痒意,牵动身体里未退的热燥。容兆垂眼看去,亲吻着他的人格外专注,神情近似虔诚。
从前在那幻境中时,乌见浒便最爱这样亲吻他指节,容兆恍然间生出错觉,分不清虚实。
“卿卿。”乌见浒在他耳边呢喃,只这两个字,比任何言语都动听。
容兆侧过头,寻着他的唇贴上去。
曲起的腿重新缠上他的腰。
食髓知味。
漫漫良宵且逝,终于平息。
身体里的潮热逐渐消退,容兆侧身枕在身后人臂弯里,后背贴着他胸膛,望向外间隐约的灯火,良久无言。
乌见浒依旧捋着他的发,不时低头在他肩背落下吻,吻去热湿的汗,留下一个个深浅印子。
“在想什么?”
乌见浒的长发垂下,发尾扫过面颊,有些痒。容兆撩起眼,回头看去,对上他笑意盈盈的眼,视线停住,双手将人圈下,盯着他的唇再次亲吻上去。
这一个吻格外缠绵些,舌尖碾着厮磨,不舍分开。
乌见浒一下一下揉着他,又被撩出了火气,容兆却稍稍退开,唇瓣虚抵,喃道:“不要了,我困。”
“真困?”
“困得很,”容兆睡眼朦胧,“夫君行行好,放过我。”
他一说这个乌见浒便没辙,捏着他下巴用力亲下去,又狠狠蹂躏了一番,最后退开拍了拍他的腰:“睡吧。”
容兆弯唇,阖目不消片刻,已入了梦。
乌见浒便也敛目,屋中逐渐静下。
不多时,听得窗外一声细微风动,他慢慢睁眼,小心抽出被容兆枕着的手臂,坐起身。
灵力拂过容兆的脸,让他睡得更沉一些,乌见浒下榻,捡起外袍披上,银色发带在脑后随意一束,慢步走了出去。
书房里,他听着人禀报事情,低眼看向自己右手掌,元巳仙宗的九莲印在上头清晰可见。
片刻,他拿起手头文书,拓下掌间印记按上去,递出去吩咐:“去交给萧如奉下发,这两日便派人上岛。”
侍从犹豫道:“川溪岛颇大,且下方深入海底数千丈,若无确切方位,想要找寻一数千年前陨落之人的尸骸,怕是不容易,且是否真是当年战神埋骨之地,本也只是个传说……”
“就是那里,”乌见浒淡声打断,说得笃定,“你们尽力去找便是,几千年过去,他的尸身早已化作骸骨,身上的东西却还在,我只要他当年绘制的那份全界舆图。”
侍从一怔,却是闻所未闻:“全界舆图?”
乌见浒:“嗯。”
全界舆图,数千年前由战神亲手绘制而成,天下山川地貌尽在其上。
当年战神游历山河,足迹踏遍万千宗门,凭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呕心沥血绘制出这份全界舆图,却因此催生了有心之人狂妄贪念,引发两地宗门近百年战乱纷争。
战神身陨后,这份全界舆图也随之一起永久埋葬——
比所谓埋骨之地更虚无缥缈,只在传闻中提及的东西,如今乌见浒却认定它真实存在,并且费尽心思要得到它。
他不多解释,只道:“去吧,多派些人,找到了东西重重有赏。”
侍从领命而去。
屋中安静下来,唯余桌上烛火灯芯噼啪炸响,乌见浒看着,伸手过去,欲以灵力浇熄。
却又顿住,袍袖下侧边缘,微弱亮光隐现,像是沾了什么东西,是他先前一直未注意的。
手指捻上去,指腹捻到一片晶莹剔透的碎玉,那是——传音玉。
乌见浒目光微凝,隔着层层珠帘,看向里间榻上那道依旧在沉睡的身影,仿佛明白了什么。
须臾,他无奈一笑,随手碾碎手中之物。
天光已熹微,容兆没睡两个时辰便醒了,乌见浒正在窗边打坐。
睁眼时觑见晨光下那人沉静面庞,有一瞬间容兆恍惚他们依旧身在那幻境之中,岁月静好。
乌见浒听到声音,自入定中抽离,目光落过来。
无声对视,眼前依稀可见漂浮的晴丝与光晕,再是彼此的影子。
良久,容兆先错开眼,一句话未说,起身,穿衣挽发。
他站在落地大镜前,看镜中自己的脸,面色依旧是白的,一夜放纵,唇色却比平日要浓上不少,颈上一圈印子,遮也遮不住。
乌见浒自后贴过来,揽住他的腰:“早膳想吃什么?”
“不了,不必麻烦,”容兆拒绝,“我回去了。”
“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