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救我？”破军眼神黯淡道。

“那是假的，你没听懂吗？假的！”

赵芷涵愤怒地一把将破军砸在地上，而后不断砸着他的躯体。

破军倒在地上，如同一滩烂泥一般，无数的力量从他身上逃逸而出。

“为什么，为什么……”

秦妙淼难以置信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萧逸枫叹息一声道：“破军他崩溃了！他的力量来源于对赵芷涵的恨，对赵家的恨。”

“如今赵家覆灭，赵芷涵原来不是他想象中的人，他对赵芷涵恨不起来，他身上的力量也就溃散了。”

“他知道了一切真相，所以他崩溃了，正在走向消亡。”

秦妙淼难以置信道：“哪有人会因为不恨别人而消亡呢？”

“真正的人自然不会，但破军不是真正的人类。”萧逸枫感慨道。

“他只是一具被赵芷涵用恨意驱使的尸体，处于不生不死的状态之中。

“而恨是支持他的活下去的力量源泉，没有了恨，他也就失去了驱使的身体动力了。”

秦妙淼恍然大悟，但还是一脸惊叹和震撼。

这玄阴府当真是匪夷所思，又让人毛骨悚然。

赵芷涵恨铁不成钢地捏着破军，怒道：“废物，你在干什么？起来呀！你不是要杀我吗？你个废物。”

破军却只是定定看着她道：“原来都是我错怪了你，让你受苦那么多年。”

赵芷涵却一巴掌打在他脸上道：“你没有错怪我，我就是这样的女人。”

“我杀了你满门，跟韩师兄背叛了你，我只是把你当条狗，逗你而已，你继续恨我啊！”

破军摇了摇头，无力笑道：“恨？我恨不起来了……。”

赵芷涵终于惊慌失措了，她努力凝聚破军的魂力却无能为力，他的神魂也开始消散了。

她用手点在破军头上，咬牙道：“给我把刚刚的记忆全部忘记！”

破军抓住她的手，摇头道：“我不想再恨你了，这几百年我太累了。”

赵芷涵带着哭腔道：“我不介意你恨我，我只要你活下去。”

但破军比她想象中更果断，宁愿散去神魂，也不愿意斩去这部分记忆。

萧逸枫用斩仙和墨雪撑住了尸婆神树，走了过来，有些同情地看着两人。

“没用的，斩去他的记忆，他还是会消亡的，他力量来源已经崩溃了。”

看着溃败中的破军，萧逸枫明白他的道已经破了。

破军身上已经没有了那股勇往无前，锐利无比的道。

怪不得破军越活越回去了，原来在玄阴府一事以后，就实力倒退了。

所以上一世他才不是自己的对手，因为他失去了自己的道心。

虽然上一世的破军仍旧强大无比，但一个失去道心的人，又如何是他的对手？

萧逸枫明白这是逃不过的劫难，这是他们两人的宿命。

破军因恨而生，却会因爱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