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经验?”冉述提着衣摆坐在了桑献的身边,疑惑地问。
“嗯,之前有只吉娃娃总是哭着挠我后背,留下的痕迹和这个伤口差不多。”
“……”冉述拿起水杯,含住吸管喝水。
他不但挠人,他还咬人,还揪头发,还骂人。
一般人肯定受不了他这样的,但是桑献不一样,他变态,他很喜欢。
桑献说起了别的事情:“我带了厨师来,一会儿一起吃午饭。”
“好,我上午的戏也拍得差不多了。”冉述说着,突然压低声音,道,“剧组有人传你看上女主了。”
“女生是谁?”
“那个穿烟青色衣服的女孩子,看到了吗?”
桑献真的看了一眼,接着认真地询问:“需要我投资这部剧吗?”
“啊?你真看上了?”
“服化道不太行,衣服像丫鬟,会不会拉低你的档次?”
“你是不是觉得,我得穿龙袍才足够大气上档次?”
“嗯。”
“没眼光的有钱人,我就应该穿上一身金色的衣服,后背印满你公司的LOGO,后期做特效的时候,LOGO要闪闪发光,你这种土豪才会喜欢。”
桑献没再说话,只是浅笑回应。
中午吃饭时,两个人坐在保姆车里。
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桑献坐在了冉述的对面。
冉述当即挪了挪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身边,道:“你坐这!”
“为什么?”
“喂我吃饭。”
“喂你?”桑献很诧异。
冉述当即抬起手来,掀起袖子给他看自己的伤口:“我受伤了!好疼的!你都不照顾我吗?”
桑献只能坐在了冉述的身边,拿起勺子去喂冉述。
冉述依旧不满意,颇为嫌弃地瞥了一眼后道:“挖这么大一块,我能吞得下去吗?”
“别人不一定,但是你可以。”
“你骂我嘴大?”
“大得挺好看的。”
“不吃了!”
桑献只能重新挖一勺,份量少了一些,喂到了冉述的嘴边。
冉述终于满意,张嘴吃了。
仿佛怕桑献觉得他嘴大,特意张的小口。
桑献仿佛没注意到冉述的做作,继续喂他,他还要指挥:“我要吃这个排骨,你把肉剔下来给我。”
“好。”
喂饭耗时颇久,冉述还没吃饱,桑献这边便来了电话,他只能下车去接听。
冉述探头看了看,然后拿起筷子自己大块朵颐。
不愧是名厨,做的就是好吃。
在冉述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桑献突然上车,惊得冉述赶紧吞咽,竟然没能瞬间吞下去。幸好桑献递来了水杯,他赶紧喝了几口,将东西顺利咽进肚子。
觉得舒服一些了,冉述才看向桑献。
桑献不愧是桑献,遇到这种情况也不惊讶,反而习以为常,询问:“饱了吗?还用我喂吗?”
“哼——”冉述轻哼了一声,来了一招移花接木,“吃饭吃到一半就去接电话,扫兴,我都没有胃口了,你自己吃吧。”
“嗯,好。”桑献入座,终于开始吃东西。
刚才冉述的那一口咽得太急,虽然已经顺利吞咽,但是却开始打嗝,间隔时间均匀,仿佛在给桑献吃饭伴奏。
冉述只能一直用吸管喝水来掩饰尴尬,桑献也仿佛没注意到似的,继续吃饭。
两个人吃完饭,先后去用漱口水漱口,再回来静坐。
桑献用自己的皮鞋鞋尖碰了碰冉述的鞋尖,问:“用我帮你揉脚吗?”
冉述当即不悦起来,之前洗得干干净净的你不碰,现在你来孝顺劲儿了?
他都不想脱鞋,他怕戏服的鞋不透气,一脱鞋散芬芳,这个前任就彻底变成前任了。
他只能不爽地回答:“不用!”
桑献握住了冉述的手腕,帮他给伤口消毒。
他凑过去问:“处理伤口不是得舔两口吗?”
“少看言情小说。”
“你以前舔过!”
“我当时单纯的是想占便宜。”
“你现在不想占了?老腊肉入不得您老的眼了?”
“所以你是想……”
听着桑献忍笑的语气,他当即将手臂抽回来,靠着座椅哀怨且凄凉,仿佛无助的苦难者:“就让伤口恶化吧,如果哪天我截肢了,不能给你的公司赚钱了,也非我本愿,我尽力了。”
桑献没理他的哀怨,扯过他的手腕继续消毒。
冉述继续泫然欲泣:“我终究是遇错了人……我以为你会关心我,结果……唉……”
“啧——我不想舔碘伏。”
“……”对哦,都涂了大半了,他也不能去洗了,他只能话语急转弯,“你不耐烦了,你啧我。”
“那我应该重视一些。”
“嗯。”
桑献伸手拿来手机道:“我联系大夫,给你预约截肢时间。”
冉述之前仿佛病入膏肓,此刻垂死病中惊坐起,伸手就去掐桑献的脖子。
桑献顺势将他抱到了自己的腿上,迎过去吻了他的唇。
冉述没有抗拒,之前还在掐脖子的手改为了扶着桑献的脖颈。
车外时不时有剧组的人路过,似乎是在整理场地,筹备下午的拍摄,说话声在车内隐约可以听到。
车内却陷入了安静之中,除了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便只有逐渐乱了的呼吸声。
冉述下车时,脚步有点飘,晃晃悠悠地找化妆师补妆。
亲得有点猛了,有点缺氧……
桑献迟迟没有下车,手里拿着一颗衬衫的扣子,一阵错愕。
在他看来柔弱不能自理的冉述,为了胸肌,扣子都能徒手扯下来,他该怎么找人缝上?
最终,他只能在冉述车里找到了针线包,一个人认认真真地缝扣子。
幸好在冉述这里针线包是常备的东西。
想来,如果此刻冉述在,定然会非常开心地欣赏光着上身的健硕男人,认真给自己衬衫缝扣子的画面,缝衣针在桑献的大手里捏着,都显得格外小。
喜欢冉述,果然得多才多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