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好似给所有人心中解惑,淡淡的雪花漫天而下,洋洋洒洒间亦有山中起落,之前被邋遢男子一剑扫落的雨雪,此刻都身化漫白,皆被雷功衍化,原来那冬雪归四季衍化的神通大雪也被雷功利用,此时竟成了他的手段。
雪落苍穹!!
阿离淡淡的说道,声音之轻好似喃喃自语,庄陌轻轻的拍了拍她,微微点头示意眼下无妨。
身旁有人也都听到,以为她眼见雷功的独门绝技似有担忧,却不晓她眼中此时已是暗暗泛红,目光中满是牵挂,也有些不易察觉的心伤一闪而过。
不过风尘就在她身边,他先天之灵自有玄妙,眼下虽是修为浅薄,可有些事近在咫尺,不用刻意也能有所察觉。
转回头,风尘轻轻的看了看她,阿离见有目光,眼中一闪将一切收敛。
风尘明白这是她不愿让旁人察觉,也就没再多问,装作一切不知,顺势将目光落在了庄陌身上:“庄叔叔,我雷伯伯身上有伤,这般强行动手,会不会有何隐患?”
庄陌笑了笑,道:“放心,他身在雷池,方才一动周天伤势已复,只是......”
风尘见他有话不说,赶忙问起:“只是什么?”
眼中的关切,庄陌不知如何去说,只是摇了摇头,淡淡道:“那雷池下我也身在百年,除魔炎锋外,那神秘的大阵中不知有什么至关重要,恐魔丘此番就为它而来,照说你雷伯伯周天一动,只需将魔丘斩杀雷池,不该出这道雪落苍穹,可他偏偏如此,想来是有什么东西值得守护,或者有什么凶险即刻就出,总之,他拿命去换,绝对不是一般之物。”
“拿命去换......”风尘喃喃的不知如何。
他听得明白也想得明白,自己此番惹出祸事,才叫雷功送他雷池炼体,没有这些,寒门又怎能找到机会对霹雳堂动手,之前那么多年也不见寒门丝毫动作,不用想,也知道没有机会,自己炼体之间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怎能心中无悔。
想到这,风尘不由得看向了庄陌:“庄叔叔你深不可测,又说过我风尘所求必会相助,此番我雷伯伯可能有难,小侄恳请助他一助。”
说到最后,风尘竟以晚辈之礼俯身向前,欲要求他办事,只是他不等躬身就被庄陌伸手扶住。
“不必如此,我庄陌说话自然算数,你有任何要求必会竭尽全力。”说着一把将风尘扶起。
风尘面带感激,接着道:“这么说,庄叔叔愿助我雷伯伯?”
“那是自然,不过你雷伯伯雪落苍穹燃烧的是一身精血,这事谁也帮不上,至于眼下却插不上手,他声势太强,除那神秘男子,旁人进不得身,此刻也不用帮忙,等稍后他一身力竭散开杀招,如有凶险我再出手助他。”庄陌说完又与阿离互换眼神,似乎打定了什么主意。
风尘太过关心,自然不曾察觉,只点了点头,便将目光一瞬不瞬的盯向了雷功。
他二人的对话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没有什么防备,自然被身旁听到。
北辰宫兄弟四人一阵皱眉,都知这庄陌百多年前搅动风雨,其修为深不可测,眼下百年过去更是不知,虽不如那神秘男子,可他们也知不好相与,加上他身为阿离的兄长,那妖王的态度也就必须考虑,如此,稍时一但乱局再起,他要阻拦,或是相助霹雳堂一方,该要如何?
兄弟几人彼此对望,看了半天,也没从眼神中看出如何态度,都是一副犹豫不定。
他们的异常被血鸦几人发觉,血鸦真人拽了拽身旁之人,二人眼神一碰便知对方心思,暗道等下不管如何局面,只看庄陌如何,他要动手必要全力相助,毕竟押宝也得压在大头,谁让他是堂主的兄长。
想到这,二人往里缩了一缩,身子不自觉的往外偏侧,隐隐防备着北辰宫几人,也暗暗凝动着杀机,以图雷霆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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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话短说,这些人各怀心思暂且不提,只看雷池一股黑烟遁出,接着徐徐的雾气好似无穷无尽般一直在雷池中缓缓冒出。
雷功眼中不动,双手护抄着飘在空中,沐浴在光柱间死死的盯着邋遢男子,在他心里,只要此人不动,自己周天之下雪落苍穹飘荡一处,不用亲身而往,便能杀诛一切。
邋遢男子却淡淡的看着雷池,自打那魔丘一语道出,他就将袍帽微微整理,此刻雾气一出,他更一抬眼中寒光,死死的盯向雷功,似乎同雷功一般的心思,但有所动必将雷霆万钧。
雷功此时眼神一缩,似乎要看清邋遢男子究竟是谁,可他运足了目力也到底是没能看出,在他的印象,剑隐门当初修炼藏剑术的高手一一闪过,却无一人的面容与他相似,就连一身的气质也无有对应。
他到底是谁?
雷功暗暗的问了一句,可实在是想不出,按说他眼下如此修为,当初绝非无名,可偏偏就毫无印象。
最后雷功摇了摇头,暗自打定主意,不管是谁,过了今日之局,必要亲自去查明真想,这不仅关乎着正邪之道,更与一桩早年的离奇之事有关。
那离奇之事又关乎着雷功心中一个始终也解不开的心结,哪怕这心结就在眼前,哪怕它已是尘封往事,可谁人心中不曾有过一片净土,不愿与旁人说起。
可谁又知道,这净土之外不曾有过一人,遥遥的观望,想进,却始终不敢去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