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安赶在圣诞节前几天完成延迟的课题作业并上交,第二天就收到维斯教授的A评价,而他虽然屡次请假,但课程顾得过来,GPA几乎满分全优。
不过这个成绩在MIT不算多么出色,因为百分之九十的学生都是GPA满分。
假期将近两个月,盛明安本来打算回国,但维斯教授邀请他参加一个暗物质天文观测课题,准备在圣诞节之后前往明尼苏达州一处矿山深处的高级实验室进行二期暗物质搜寻,而他心动了。
答应加入维斯教授的课题,盛明安没办法回国,只能继续留在MIT。
此时MIT放假,但还有不少人选择留校一边打工一边继续课题研究,因此校园内还能见到不少学生的身影。
这天清晨,盛明安从温暖的被窝里醒来,拉开窗帘向外看,发现外头银装素裹,枯株朽木,天地苍茫,再远一点的查尔斯河已经结冰,而天空还簌簌飘着雪花。
雪应该下了一整晚,估计飞机航线和交通线都会停两天。
盛明安皱眉、垂眸,心情有点落寞,陈惊璆之前说要过来,申请数次都被打回,这几天雪那么大,恐怕得圣诞节后才有可能再见到陈惊璆。
踢了踢被子,盛明安心情略烦躁的翻身,拉起被子盖住头,安静地盯着黑暗虚无处发呆,直到一阵急促的铃声打破沉静,他从被子里冒出头,伸手捉摸手机过来一看,却是陈惊璆。
他接通电话,一听到那头的笑声:“明安。”
盛明安忍不住鼻酸,他说:“我难受。”
陈惊璆:“身体哪里不舒服?”
盛明安不说话了,他心脏揪得紧,眼睛有点不舒服,莫名其妙突然变得伤感,但陈惊璆一问,他就疑惑自己为什么伤感,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他就摇摇头不准备追究了,反正不重要。
陈惊璆久久没收到回答,不由担心:“怎么不说话?是疼得说不出话?”
“不是。”盛明安闷闷不乐,已经忘记刚才为什么难受了。他转而问陈惊璆怎么还不来MIT,申请还没通过吗?
陈惊璆笑:“快了。”
盛明安:“还要多久?”或许是陈惊璆的语气太过温柔,让他忍不住抱怨:“你怎么还不来?我已经很想你了。”
静默几秒,他又软和语气说:“我不是怪你,我本来要回国的,但是二期暗物质观测错过这次就没有下次了,所以维斯教授一说,我一口应下来。”
陈惊璆:“不怪你,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可我后悔了。”盛明安埋怨道:“如果不是大雪+圣诞节停机停工,我现在就出发去机场了。”
他清晨醒来第一件事拉开窗帘也是想看雪停了没,如果停了,说明雪下得不大,交通或许没封,他就可以去机场碰碰运气,不然转去其他机场也行。
陈惊璆静默了一会儿,问:“这么想我啊?”
盛明安闭上眼睛,叹息着说:“嗯……我想你抱抱我。”
陈惊璆:“那现在过来开门。”
“!”盛明安猛地睁开眼看向房门的方向,一个鲤鱼打挺迅速跳下床,赤着脚夺门而出,冲过客厅,来到门关,一把拧开门,门外寒风灌入,冷得他浑身打了个哆嗦。
但很快,寒风被挡住,入目是质量上乘的长款呢大衣,和横在腹部前的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盛明安目光一寸寸向上,从呢大衣的纹路到贝壳袖扣,到黑白色的格子围巾,最后定格在一双深色的眼睛。
“陈惊璆?”盛明安呢喃着。
陈惊璆张开双手,拥他入怀,推他进屋,顺手甩上房门,低头咬住了盛明安的耳朵尖,从白皙的耳朵一路到眉间、嘴唇,落下痕迹清晰的濡湿黏腻的吻。
“陈惊璆。”盛明安仰脸,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他:“是你啊?”
陈惊璆密密的吻着他的唇:“嗯。”
盛明安软声问:“你怎么来了?”
陈惊璆:“申请通过,我就来了。”
盛明安:“你怎么不跟我说?”
陈惊璆笑说:“想给你个惊喜,吓到你了吗?”
盛明安摇摇头:“我很开心。”
他受力向后退,背靠墙壁,下巴被陈惊璆爱不释手的捏了捏,像挠着猫的下巴那样安抚。
“看了多少小电影?融会贯通了吗?”陈惊璆轻笑,一边说一边吻着盛明安的鬓角,两只手捧住了他的脑袋,将他两边的头发向后拨,力气挺大但不会伤到他,步步逼问:“说说看,你学会了什么?小电影藏在哪里?”
盛明安拥住陈惊璆的腰,攥住他的呢大衣,咬不着他的嘴唇就去咬他衣领敞开的锁骨,刚才进门纠缠时不知怎的,陈惊璆的围巾就摘了下来,领口没扣紧,可以看见突起的锁骨。
右边凹下去的锁骨窝里也有一颗褐色的痣,盛明安似乎对陈惊璆身上的痣情有独钟,于是在那里留下一个牙印。
陈惊璆眼里都是纵容的笑意:“盛明安,你属狗的吗?”
盛明安松开了,盯着那个牙印,伸出舌尖舔了舔,仿佛嫌弃自己还没撩拨够陈惊璆似的,又去咬他的喉结,对着喉结处的痣咬了又咬。
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陈惊璆这儿特别馋人。
他不知道在喉结痣和锁骨痣是公认的性感漂亮,而且性欲强。当然有没有科学依据不知道,反正确实好看馋人。
盛明安在陈惊璆的喉结和锁骨处留下两个很深的牙印,直到第二天也没有消退,因为白天里,他或是痛极、或是难以忍受,想要压抑住快从喉咙冲出来的不成调的声音时,就会加深那两个牙印,堵住张开的嘴巴。
陈惊璆将近四个月没有见过盛明安,视频聊天在恋人的眼里就是聊慰相思的边角料,根本不能解渴,反而让内心里渴望的火焰蹿得越高,尤其盛明安还留下那几条简直是明白邀请的语音邮件,简直太刺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