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方青痕明显，脸上也有些许倦意，但在他清醒时候，他从来不把这些表现出来。
乐柠看着看着，手下意识地伸了过去。
还没碰到脸，手腕就被握住了。
四目相对，周燃明显一怔，大约是还没清醒过来。
“嗯？”
他声音低沉沙哑，在夜晚听着格外撩人。
“怎么了？”
乐柠摇摇头，连忙道：“没事，就是……你该去洗澡睡觉了。”
她佯装淡定说：“我是来叫你去洗澡的。”
周燃伸手揉了下眼睛，低声问：“几点了。”
“快十点了。”
周燃“嗯”了声，顿了下，突然用力把乐柠给拉了过来。
乐柠本身就蹲到腿麻了，这会更是一个没注意，整个人都趴在周燃怀里。
她错愕不已，低头看着躺在沙发上的人：“……你干嘛？”
周燃目光停滞在她脸上片刻，幽深勾人。
他停顿了下，握着她的手放自己脸上，似笑非笑问：“满足你。”
乐柠：“……”
她看着自己手放着的位置，一张脸涨红。
“什么？”
她一把将周燃的脸给推开：“谁想要摸你脸了！”
乐柠气急败坏道：“别自恋。”
周燃也不反驳，看着炸毛跳到远处的她，扬了扬眉：“我以为你是想试试。”
乐柠噎住，红着脸凶巴巴道：“我才没有。”
她眼神飘忽着：“我只是想要喊醒你，既然你醒了，那我回去睡觉了。”
周燃：“……”
看着那消失在面前的背影，他仰头靠在沙发背上，轻笑了声。
又害羞又怂，但有时候又大胆。
他留在原地一会，这才起身进了另一侧房间。
关于那天晚上问的那个问题，两人都再没提起来过。
乐柠不会问第二遍，周燃是进入了越发繁忙的状态。
年底了，谁都不轻松。
他们的案子还没破，所有人都惴惴不安。
不少年轻女性晚上，几乎都不敢出门了。
乐柠也忙。
网上的那些谣言，她可没打算放过。
给顾维，也就是那个学长发完消息后，第三天两人还约着见了个面。
乐柠到的时候，顾维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两人有段时间没见，但乐柠不得不承认……这学长还和以前一样帅气。
她特意拉了阮秋过来。
阮秋也跟着嘀咕着：“顾学长还是一如既往的成熟稳重啊。”
乐柠点了下头：“还可以。”
阮秋瞅了她眼：“走吧。”
“好。”
两人过去，顾维起身看着她们笑了笑：“来了。”
乐柠笑盈盈地：“又要麻烦顾学长了。”
顾维看她眼：“不麻烦，应该的。”
顾维道：“先吃饭吧，吃过饭再聊？”
“好。”
三个人坐在一起，点好餐之后，乐柠跟顾维提网上的事情。
顾维点了点头，看着乐柠问：“想要我这边怎么处理？”
乐柠想了想说：“道歉就好。”
她抿了口茶：“不需要赔偿，如果心不甘情不愿道歉，那就要赔偿。”
她的赔偿都会捐出去，乐柠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这样做不对。
现在网络环境太差，大家都以为键盘在手，自己就可以胡言乱语，就可以把所有事情都瞎编。
她现在看到那些言论，都犯恶心。
顾维颔首：“这个没问题。”
他看向乐柠：“但我觉得要找到根源才更好。”
乐柠一怔。
顾维说：“你不觉得这次的事情像是有预谋的吗？”
乐柠缄默了片刻，点头表示了然。
“我知道。”
顾维盯着她看，“需不需要帮忙？”
“不用。”
乐柠笑了笑：“顾学长只需要帮我打官司就好，其他的我自己可以。”
顾维欲言又止，想说点什么，但看乐柠这么抗拒，也作罢了。
“好，有需要随时开口。”
“嗯。”
正吃着，她手机震动了下，是周燃发来的消息。
周燃：【吃饭了？】
乐柠：【在吃。你呢。】
周燃看了眼面前这堆资料：【还没，谈的还顺利吗？】
周燃是知道乐柠今天出门见律师的。
乐柠：【还不错，顾学长人挺好的。】
看着乐柠消息，周燃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
第二次了。
这是周燃第二次从乐柠这里看到这句话。
昨晚跟自己说今天事情时候，乐柠也提到了这个学长，周燃那会没多想，但这会看着那一行字，怎么就觉得那么碍眼呢。
他眯了眯眼，敲下几个字。
周燃：【嗯，吃完饭做什么？】
乐柠：【还不知道几点才结束。】
周燃手指顿了下，敲了敲手机屏幕，懒散地松了一颗衬衫扣子。
谢为刚进来，看到的便是这个画面。
“周队。”
周燃抬眸看去：“什么事？”
谢为送了一份资料过来，叹了口气说：“这是全部资料汇总了，一直没发现问题点在哪儿。”
他无奈说：“凶手真是一点马脚都没有。”
“不会。”
周燃淡淡说：“只要他做了，就一定会有我们忽略掉的问题。”
只不过现在还没找到罢了。
他翻看了一下眼前的资料，在看到某个点时候，周燃拧了拧眉。
“这个是怎么回事？”
他看向谢为：“三位受害者都是一所学校毕业的？”
谢为一愣，低头看了眼：“对，不过这是初中时候，年级不同。”
周燃神色凝重：“之前这个资料怎么没有？”
谢为摇头。
周燃起身，沉声道：“走，去学校。”
“是。”
谢为心惊，完全没想过会漏掉这么重要信息。
最开始时候，大家还真忽略掉了这个重点，完全没注意到。
因为没有人会去想三个人在初中时候还有联系和交集这件事情。
看到那上面写的一摸一样的初中学校，谢为突然觉得精神又回来了。
有种隐藏起来的秘密要破茧而出的感觉。
激动热血。
*
乐柠看了眼手机，周燃没再回消息，她也没去打扰。
估摸着是有事。
吃过饭后，和顾维聊完关于官司事情后，顾维看向两人：“待会打算去哪儿？”
乐柠想也不想：“还没决定。”
闻言，顾维一笑问：“要不要去看电影？”
“啊？”
乐柠明显一怔。
阮秋瞬间反应过来，她笑了笑说：“顾学长，今天估计不行，我要拉乐柠到我家有点事。”
顾维也不勉强，多看了乐柠几眼，笑了笑说：“好，那我送你们过去吧。”
“不用不用。”
阮秋笑：“我开车了。”顾维挑眉，看着她：“现在开车熟练了？”
阮秋点头：“当然。”
“那乐柠呢？”
乐柠笑了笑，后知后觉道：“我很少开车出门，一般都找阮秋。”
顾维笑：“那也挺好的。”
他看着乐柠：“那我这边弄好后给你说。”
“好，麻烦顾学长了。”
“应该的。”
到上车后，乐柠转头看向阮秋。
阮秋看她。
两人对视了片刻，乐柠抿了抿唇问：“是我想多了吗？”
“不。”
阮秋面无表情说：“我也感觉出来了。”
两人安静了片刻。
乐柠揉了揉太阳穴说：“那以后……我不是得换个律师了？”
阮秋扬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开玩笑说：“就不多考虑一下？万一顾维比周学长更好呢。”
乐柠低头扣安全带，淡淡说：“那也不是我会喜欢的类型。”
阮秋：“……”
她无言以对：“我都有点不知道该说你这果断的性格是好还是不好了。”
她道：“你跟周燃怎么样了，说开了吗？”
“本来要说开的，结果我爸临时住院。”
乐柠耸肩：“我就没提了。”
阮秋点了点头，忍不住说：“要我说，就答应算了。”
乐柠沉默了片刻，小声说：“那也要有契机啊，我就突然答应？”
阮秋：“……”
说的也有道理。
两人说说笑笑的去了阮秋家。
阮秋是编剧，近期没什么工作也不需要跟组，所以很悠闲。
当然，这也是她给自己放的假，花半年时间享受一下生活。
一进屋，乐柠便看到了桌面上打开的笔记本。
“你最近写什么剧本呢？”
阮秋扬了扬下巴说：“一个指定的小内容在改，没什么意思。”
乐柠看了两眼，轻笑了声：“不努力一下，让纪然来演你剧本男主角？”
阮秋翻了个白眼：“那可太遥远了，他现在还在拍戏，不可行。”
“……哦。”
乐柠随手翻开她放在一侧的书。
不小心便翻到了阮秋折叠起来的地方，她低头一看，眼睛都瞪大了。
几秒后，阮秋听到了乐柠的叫喊声。
“阮秋！”
“啊？”
乐柠红着脸指着面前的书：“你这看的都是什么啊，你还折起来！”
阮秋瞥了眼：“这不是为了刺激灵感吗。”
乐柠：“你用小黄书来刺激灵感的？”
阮秋耸肩：“对啊，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