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伯如此虚弱的模样，律香川顿时发出一阵狂笑。

“哈哈哈……”

听见律香川的笑声，老伯依旧淡定自若，他扶着自己的身体，回头看向律香川。

“明明这一切都快要是你的，为何你还要对我这样？”

面对孙玉伯所言，律香川忽然用手抹掉眼角边的泪水，他刚才喜极而泣。

“老伯，你真是太好笑了，你竟然问我为什么？”

他将手指对着孙玉伯一指，语气中带着怒气，喝道：“你真的不知道么？”

“我哪点比不上你？我样样比你强，为什么我永远要屈居你之下？为什么我不能呼风唤雨，号令群伦？为什么我只能做你的一条狗，做你手中一柄随时可弃的利剑？”

律香川脸上的肌肉，一根根抽搐着，扭曲着，他的脸看来就像是个被恶鬼活生生剥了皮的人，狰狞、可怕，而且残忍。

孙玉伯看着面前的律香川，他没有想到这个一向忠诚于他的总管，竟然会有如此深沉的心机和野心。他曾经以为自己能够看透每一个人的心，但现在他才发现，原来最看不清的，就是自己身边的人。

律香川的怨气仿佛要将整个房间都吞噬掉，他怒吼着，像是要将这些年来的屈辱和不甘都发泄出来。

然而，孙玉伯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虽然他的身体已经虚弱不堪，但他的眼神却依然犀利如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

“律香川，你以为你赢了吗？”孙玉伯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充满了威严，“你错了，我孙玉伯能够在江湖上立足这么多年，靠的不仅仅是武功和智慧，还有谨慎和心机。”

说着，孙玉伯突然伸手在床沿上一拍，床板立刻翻起，露出了一条漆黑的隧道。

律香川的脸色骤变，他完全没有料到孙玉伯竟然还有这样一手。他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孙玉伯抱着华凤凤，一跃而下，落入了隧道之中。

“老伯！”律香川怒吼一声，想要追上去，但隧道口已经关闭，他的拳头狠狠地砸在床板上，却只能发出一声无力的闷响。

孙玉伯抱着华凤凤沿着漆黑的隧道滑行着，很快就来到了一处码头。这里停泊着一艘小船，船上有一个穿着黑衣的划船人。

“快走！”孙玉伯低声喝道，抱着华凤凤跳上了小船。划船人一言不发，只是用力地划动着船桨，小船箭一般地窜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律香川追到码头时已经晚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船消失在视线之中。他的脸色铁青一片，仿佛要滴出水来一般。他没有想到自己筹划了这么久的计划竟然会功亏一篑，更没有想到孙玉伯竟然还有如此狡兔三窟的手段。

“孙玉伯……我总有一天会让你后悔的！”律香川咬牙切齿地说道，然后转身离去。

小船在江面上划行着，孙玉伯和华凤凤并肩而坐。此刻的孙玉伯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威严和霸气，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老人一样慈祥而和蔼。而华凤凤也褪去了之前的清冷和孤傲，她依偎在孙玉伯的怀里，像一只温柔的小鸟。

“老伯……”华凤凤低声呼唤着这个名字，仿佛要将这个名字深深地刻进自己的心里，“谢谢你救了我。”

孙玉伯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华凤凤的后背：“傻孩子，说什么谢呢？你是我孙家的人，我自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陷入危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