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烧起火堆,给三人取暖,自己带着灵猴出门去给大家找吃的去了。
半夜时分,大力带回来几只野鸟和一些野山葱。
整个寨子,除了他们几人,完全冷清了。
将就用过晚饭,大力拿着火把出去找住宿的地方,无一例外,推开的每户人家,除了没人,能用的基本家具都没有了。
四人围着火堆坐了一夜。
第二天上午,如风走去放黄狗咬人救自己的女孩家,看到的只是破败不堪的房屋和遍地杂草。如风依稀地在一张破门板上面看到一个“巫”字。
显然,寨子里遇到了什么特殊情况,而旦绝不是近一两年发生的。
华大力想投一把火,烧掉这个死气沉沉的寨子,被李如风拦住。
如风想,“一个村庄就是一段历史,一段记忆,留着,让路过的人们去想、去写、去看吧。”
一行人走过村头,看到的除了荒草还是荒草,农民的土也不再是土,是被杂草和野刺缠得让人毛骨悚然的死土;坟头不再是坟头,是被比人还高的蒿草和野刺凌辱得麻木的荒泥……
四人走走歇歇,秦岭古道本就难走,加上附近几个寨子都是死寂的村寨,连喝水的瓢、吃饭的筷子、点火的火折子都没有的村寨。
华大力大为吃惊,“才两年多没有回家,我家周围的寨子怎么都没人住了,我家人……”
不想不要紧,一想到这,罗大力的心像被绞索绑定了似的,找不到翻盘的机会。
华大力身材高大,力气也大得惊人,在杂草和野蒺藤遍布的山路上,大力身上背着个百多斤重的人,迈出的步伐还是那样稳健,丝毫没有体力不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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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虚子和李如风两人暗暗称奇。
山路上,为了缓解华大力害怕失去亲人的心理压力,莲虚子和李如风不断讲一些让人发笑的小故事或乔段子,华大力都是勉强笑笑应和,有谁懂他心里的苦,从好几个寨子走过,有哪个寨子有一个村民是活着的?
走到华大力家住的苦蒿寨,天色已经黑下来了。
照例如常,没有人声,没有灯光,没有烟火,各户人家的房屋要多烂有多烂,各户人家四到八处的杂草要多深有多深,茅厕旁边死成堆的老鼠要多臭有多臭,野蚊子的肚子要多鼓有多鼓……
华大力一点希望都不抱了,他把陶虚子放下身来,一把塞给李如风,自己不要命的在长满草刺的路上狂奔,跌倒了起来,起来了又跃倒,他觉得这些都不是个事,要是家人们安好,那比什么都强啊!
华大力手上、脚上、身上被野刺和丝毛草抓得稀烂,他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家门口,没点反应都没有,更不要说在出门的时候,大女儿和小儿子,孩子他妈罗石花,靠在门口不停地挥手再见、依依惜别的场景,在惨痛的时代,能活着都是上天最大的恩赐,掌握生杀大权的是朝廷、是宦官、是阿阿谀奉承的权贵、是割剧势力、是流窜的土匪,老百姓哪有家,哪来家?
华大力软了,半点力气都没了,他的身体和门板起朝陶屋倒去,在陶屋长得有些青苔的泥巴地上重重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