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为何不诉诸法律途径,将其赖账行径曝光于法庭之上呢?难道你就甘愿忍受他的欺负吗?”
马飞凡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闪烁其词,吞吞吐吐地辩解道:“这个问题?罢了,我舅舅如今贵为此处的大队长,若投诉?不就是在告自己的舅舅吗?”
“岂非等于自揭家丑?这怎么能成?此不可行也!”
周云振心道,马飞凡这小子倒是挺能蛊惑人心,颠倒黑白是非,真可谓巧舌如簧。
混淆视听的能力着实惊人。
六中队中队长金凯方,如此正直之人却被他恶意诋毁。
哪么正直一个人被他抹黑成了什么人?面目全非。
“当然,我舅舅绝不会容忍金凯方的欺凌,他不会咽下这口气的,不会善罢甘休,必然会采取相应措施来制约他。会有办法整治他的,他会设法反击报复。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现在不是时候,事情分缓急轻重,要一步步来。不过已收了他的权。”
周云振道:“金凯方他不还是中队长吗?”
“没错。但如今原材料采购、产品销售以及资金结算等工作并不再交由他负责,只剩产品品质监督这类费力不讨好的琐碎事务留给他。做些劳而无功的事。”
马飞凡发出狡黠的笑意。
“马总,金凯方拖欠货款总得有一个理由吧?他以什么理由拒绝付款呢?”
“这个家伙的理由是借口钢材质量有问题,借机拖延,借故不付款。”马飞凡愠色道。
“钢材质量出问题?钢材质量缺陷?或许并非如此?”
“什么不对?”
“马总,据我所知,我们单位的产品质量一直还不错,产品质量一贯优良。你与我们单位的生意来往,也不是一二天了吧?”
“是的。他这不是血口喷人吗?岂非诽谤?”
周云振道:“你说没有质量问题,金凯方说钢材有质量问题,而市场上我们单位的产品用户反馈也还好。”
“这不矛盾吗?”
马飞凡道:“这不恰恰说明我的话是对的吗?此正足以证明我所言无误,不正是说明他金凯方夸大其词,信口雌黄吗?事实胜于雄辩啊。”
“呵呵!”周云振一笑。
马飞凡心里一凛,心一沉,“周兄,你难道还有其他说法?你是否另有高见?”
“我可不可以这样认为?”
“此言何解?那样认为?”
周云振说道:“我可不可以这样认为,你的钢材很可能是劣质钢材。不是说劣质钢材不能用,但售价不宜过高,内在价值决定了它的价格难居高位。”
“而当时的中队长蔡其昌,高价买进了你销售的钢材,但是他的中队做的铝合金窗却是按低价销售的。”
“一分钱一分货,当然市场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只是高价进低价出,就导致了单位入不敷出的现象出现。导致了亏空。”
“单位利益受损。对不?穷寺庙富方丈就是这么来的。对不?”
“而后来上任的中队长金凯方太较真了,他不想让单位受损。对不?”
马飞凡的太阳穴一下子凸起了青筋,面部表情剧变,一阵红,一阵白,不断地在红和白之间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