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狄在旁边急了,“叔宝哥哥,王驾千岁是大隋王朝最明白的老王爷,您有什么事情照知了说,老王爷自会明断的!”
“对!上官狄说的不错,你有何事情直接当面讲来!”
“是!”
秦琼一看,这件事情不说不行了。于是秦琼就把自己接这个案子的前后经过给老王爷说了一遍。但他到武南庄查案这一骨节,他给截去了。他只说:“我本来是齐州刺史府衙门的七品旗牌长。前些时候奉命到京城公干,公干完了回到家里,我就生病了,病情很严重。在家养病期间,我们齐州刺史唐大人以及我们历城县的县大老爷,也是我原来的上司徐有德,双双到我家里求我出来要勘破此案。他们先央求了我的母亲,说老王爷只给了六十天期限,如果六十天之内破不了此案,他们都得人头落地。我母亲于心不忍,于是就命我带病调查此案。我调查此案才调查两天,结果,山东大小官员全部到我家中去了,每个人手里头有一瓶您赐的鹤顶红。这些官员对我是苦苦相求,把生的希望都寄托在卑职身上了,我焉能不答应啊?
“我把他们送走之后,苦苦思索,我也没良策呀,上哪找响马去?老王爷,四十八万两银子,您说了,这是一个塌天大案。做了这个大案的响马早就潜声隐踪了。我跟他们打交道这么多年,我深知这些响马的习性啊。每每做了大案之后,这拨响马一定销声匿迹,等风声平定了,过两年、过五年,他们才敢再次出山兴风作浪。四十八万两的银子,他们就是在家猫十年都值啊。所以,现在六十天去破获此案,难度非常大。而且,现在已然过了一个多月了。一个多月,全山东各衙门口都在调查此案,一点风声、一点线索都没有,王驾千岁,您想想,再过一个月可能调查出来吗?反正是,凭卑职以往的查案经验来说,我觉得就算再过一个月,也难以查出此案的一些蛛丝马迹。但是,如果没有一点风声,查不出一点线索,山东一百多位官员都得服毒自尽呢。
“王驾千岁,这不是一百条人命啊,他每个人身后都有一个家庭,每个人身后都是一家老小啊。死了丈夫,孤儿寡母如何生活呀?王驾千岁,卑职自幼丧父,是我的母亲含辛茹苦把我拉扯成人。我们娘儿俩都知道这个日子难过呀。所以,我的母亲不忍看着这一百个官员因此丢掉性命,这才嘱咐于我无论如何查破此案。但我知道这个案子根本目前一时半会查不出来。那难道让卑职眼睁睁地看到这一百多位官员就此丧命吗?卑职于心不忍呐,我既然答应人家了,那我就得守信呐。守信者即是讲义呀!因为他们把他们的性命全压在卑职身上了,如果我不闻不问,何谈义字啊?人无义而不立呀!再加上这个案子是我母亲托付给我的。如果我不能尽心竭力,是为不孝啊!我本身又是大隋的官吏,食君之禄,必报君恩,勘破此案也是卑职尽忠之职责也。
“可是,一时又勘破不了此案,卑职又不忍看着一百多官员丧命在卑职眼前。卑职没有办法,思来想去,为了信,为了义,为了孝,为了忠,我只能把自己豁出去了。所以,卑职才想出这一条下策来。我打算假冒那程达尤金的模样来到莱州,搅闹莱州。老王爷必然派兵去拿我。到那个时候,我让老王爷拿住,然后我再用言语激怒老王爷,老王爷必然将我处死。我一死,就等于程达尤金死了。程达尤金一死,这个案子虽然没有破,但是就此也算是一站,老王爷的气也消了。老王爷气消了,山东一百多位大小官员的性命也就保住了。大小官员性命保住了,他们的家小也就保住了。所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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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用你一条性命去换着一百多位官员的性命吗?”
“是。”
哎呀!靠山王杨林被秦琼刚才一番话说得,哎哟,老头子有点热血澎湃了!怎么?简直不相信啊,世界上还有这等好人吗?
“秦琼,我来问你,这一百多名官员里头可有你的亲戚?”
“没有秦琼的亲戚。”
“可有你的朋友?”
“呃……秦琼不敢。那唐刺史是秦琼现在的上司,那徐县令是秦琼过去的东家。还有一些官员,秦琼平常查案的时候,他们都对秦琼多有关照。所以,他们是秦琼的故交。但朋友……秦琼不敢高攀呢。”
“哦,也只是上司的关系,也没有到换贴生死的关系?”
“这倒没有。”
“哦,无亲。谈不了什么故。就为了他们的性命,你就敢于把你自己的性命豁出来,让我把你杀了,来拯救这些人,拯救他们身后的那一百多个家庭。这就是你这一次到莱州来搅闹的初衷吗?”
“呃,可以说是。”
“哎呀,秦琼啊!”
“卑职在!”
“你起来吧!来啊,给秦琼松绑!”
哟!上官狄在旁边一听,啊……老王爷这话缓和下来了。上官狄亲自上前,刚想动手给秦琼松绑。
“且慢!”突然在旁边有人喊了一嗓子。
“嗯?”老王爷偏脸一看,原来是九太保孔喜。
这孔喜有一外号叫“小陆逊”。怎么叫小陆逊呢?在这十二家太保里头,要说学问,这位稍微比其他十一位要高点。平常爱看书,也不管真看假看吧,反正是附庸风雅,整天拿着兵书战策摇头晃脑。而且,平常老是穿着一身儒服。人家也能上马抡枪,但是,平常老是像一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因为他有理论,就说:“人不能当一介武夫,那不值钱!人要做,就得做一种儒将!又懂文化,又会武艺,文武双全那才行呢!”其实,他就想打造自己这么一个特点,打造自己这么一个品牌,让老王爷对他另眼相待——老王一看,其他十一家太保都是匹夫之勇、匹夫之辈、非打即杀,都是这种粗鲁的汉子。唯独孔喜文武双全,说起话来文绉绉的,又懂理又懂文的。那这么一来,自己不在老王爷心目当中比其他十一位高了吗?未来这王嗣就有可能是我的!所以,人家孔喜打造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形象。
现在一看上官提要给秦琼松绑,这孔喜抖机灵来了,“慢慢慢慢……”
老王一看:“九太保,你要说什么呀?”
“父王,您先别给他松绑呢。您知道这秦琼所说的是真的是假的呀?您先让孩儿我到他近前,我先搜搜。”
说着话,孔喜就来到秦琼近前,上上下下就在秦琼身上开始摸了。摸什么?看看夹带了什么没有,有没有刀啊,有没有匕首啊。
这么一摸,靠山王老王爷当时这个脸就不好看了,往下一沉:“大胆孔喜!”
哎呦!孔喜一听,怎么我成大胆的了?哎哟,赶紧转过身来:“父王……”
“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秦琼要想动杀心,你那四哥苗刚早就被马压死了!给我退到一旁!”
“哎哎哎……”坏了!孔喜一看,拍马屁、抖机灵,拍到马蹄子上,抖出来一身骚啊,往旁边一耷拉脑袋,他不吭声了。
其他几位太保一看:该!该啊!平常就你机灵啊!小陆逊嘛。自比当年火烧连营七百里的陆逊陆伯言——“你别看我表面文弱书生,但是我是胸怀锦绣,比你们想得都明白,想得都到位!”结果今天呢?哎!父王说了,你那叫小人之心!就你出的主意那也是馊主意、坏点子!以后,父王也不会采纳了!你就算完了!
他往旁边一退,上官狄看了一眼老王爷。
靠山王杨林把手一摆:“松绑!”
“哎!”
上官狄赶紧地给秦琼送了绑绳。
松绑之后,秦琼稍微地抬抬胳膊、抬抬腿,他麻呀,“多谢王驾千岁!”
“嗯,秦琼啊,你这种舍己为人的行为让本王着实感动啊。这么多年,像你这样年轻人呐,已经不多见了。你们大家说是不是啊?呵呵呵&”老王爷乐了。
老王爷这么一乐,那大家伙都得跟着捧啊,“啊啊,是是是是……哎呀,确实不容易呀!谁能做到这一点呢?”
老王爷说:“真不愧为交友似孟尝啊。秦琼啊,你刚才说了,你幼年丧父,你的父亲叫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