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哪里做错了?”
“你何必因此得罪杨广呢?你既然知道杨广是个小人,不有那句话吗?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你何必招惹他呀?他愿意要,你就给他。这女的给他了,传扬出去是他的罪过。传扬不出去。他自己眯起来。关你何事?你何必趟这趟浑水,何必得罪他,平白给自己树立政敌呢?”
“哼!”李渊一听,把手一摆,“夫人,这事儿你甭说了!我这事儿做得一点儿不错!我还告诉你,杨广这小子,见到美女他就迈不开步了!他一肚子花花肠子,我就得好好地拾掇拾掇他,他能把我怎么着?我是唐国公,他是晋王,他比我高不哪去!”
“哎呀,夫君呐,你怎么不知道朝堂上下瞬息万变,指不定哪天风水轮流,人家登到你脑袋上去了,给你穿小鞋,你不是净找吃亏的嘛?”
“我不怕!我还告诉你,夫人,对待杨广这种人,我就这么一个策略。他上西,我就上东;他打狗,我就撵鸡;他爱吃甜的,我非得给他送黄连!我就跟他对着干,我看他能把我李叔德如何如之何!”
“哎呀,行行行行……你呀你就这么作下去,迟早有一天你得吃亏!”
“我就不信这个邪!”
还是那句话,贵族子弟互相斗气。所以,李渊跟杨广两个人的仇口儿是越结越深。
后来杨广频频向太子之位发起进攻。李渊一看,你想抢太子啊?我就站在太子杨勇这里,我偏不让你抢得!
这杨广也不是没有拉拢李渊。杨广也是个政治家。“我想当太子,李渊是我政敌,我就得拉拢拉拢他。”派人给李渊也送了好几回礼。但都让李渊扔门外头去了,“回去告诉晋王,想拉拢我?没门儿!我李渊正人君子,我站在太子这一边,站定了!”
所以,杨坚想废太子之时,别人都不敢吭声,李渊站起来了,“我反对!”
你反对也无用啊。太子大势已去,就你一个李渊,独木难支啊。最终,杨勇还是被废了。杨坚重立太子,就是杨广。杨广人家是志得意满。
说都到这个时候了,李渊是不是应该转舵了?不是该从杨勇那里把自己的政治站位站到杨广这里呢?不!大家一定记住,这个政治站位,只要站了,说我站在甲方,你一辈子就得站定了。你不能当墙头草啊。我今天站甲方,一看,哎哟,这乙方现在得势了,我赶紧跳乙方。明天一看甲方又起来了,又赶紧回来。你这叫做墙头草,政治立场不坚定。最后导致甲乙两方都不把你当自己人看、都不把你当心腹看。无论甲方最后得势,还是乙方最后成事,首先要开刀的还真不是对方敌人,先开刀的就是你这种政治立场不稳定的墙头草,先把你宰了。古往今来、古今中外,皆同一理呀。多少政治斗争证明这一点。
李渊不傻。我既然站到了杨勇这边,我就得站到底,即便杨勇现在被废了。被废了又没被杀,还有重新被立为太子的机会。所以,接下来的两年,李渊为了重新奉立杨勇为太子积极奔走,继续跟杨广对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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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一看,嘿,李渊,那你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要当我的政治对立面儿啊。既然我拉拢不了你,我就不能留你了,我得把你给除掉!
杨广就招来自己的亲信心腹宇文述、宇文化及这父子俩商量:“怎么能够除掉李渊呢?”
老李家根基太深了,直接除,除不掉。这墙难以掘动,怎么办?
宇文述就给出主意了:“当今圣上特别迷信谶言,那咱就给造个谣呗!”
于是,这才造了那么一首童谣,全长安城传唱,就是开篇咱们说的:“日月照龙舟,黄淮水逆流。扫尽杨花落,天子季无头。”
把这童谣这么一传,果然杨坚生疑。招来大家这么一商量,正中下怀呀,宇文述就解释了,一边解释一边诱导:“陛下,您想想,这黄淮可都是大水。‘天子季无头’就说有一个姓李的想夺你的江山。那他名是什么啊?您再想啊,黄淮是大水,这个人的名字里头一定带着水儿,这个水呀,一定小不了,你琢磨琢磨,咱朝堂之上有没有这样的大臣?”
他这么一诱导,杨坚这么一琢磨,“嗯,有!”
宇文述、杨广一听,太好了,这下子李渊跑不了喽。他们出来了。
结果没想到,没过几天,杨坚下旨把成国公满门家小一个不留全部问斩,给赐死了。
成国公是谁呢?这成国公也倒霉。他原来是南陈的降将,姓李叫李浑。由于他是降将,所以杨坚一直对他不放心。这一有童谣,宇文述再这么一解释说:“这人的姓名里头一定有水!”“嗯……”杨坚一琢磨,这个成国公姓李名浑,黄河、淮河那水多浑啊,是不是说他呀?再一打听,李浑还有个儿子,叫李洪。“那没错儿了,就是他爷俩,一个浑,一个洪,这都是大水呀啊!闹了半天,是你们李氏爷俩想夺我的江山呢!”一句话,赐死,满门赐死,程国公倒霉了。
不但如此,杨坚还不放弃,吩咐一声:“把满朝姓李的都贬出朝纲!”原来什么职务至少贬三级,有的甚至贬为庶民,限期离开长安城。
李渊就由打唐国公贬为太原侯,别在长安待着了,把他贬到并州太原,做太原留守使,“即日赴任,不得有误!”
李渊接到圣旨之后,大吃一惊,他知道这里头可能有一些猫腻儿,“哎呀,看来京师啊,不能够久待呀。但是现在走不走啊?”李渊怎么还犹豫呢?因为自己的夫人窦氏身怀有孕,现在八个月,眼看快临产了。是生下孩子再走呢,还是现在就走呢?
回家跟夫人窦氏一商量,这窦氏夫人特别决绝呀,说:“丈夫,赶紧走!远离这是非之地啊!到并州太原多好啊,别在这待着了。再在这待下去,指不定会出现什么事儿。”
“对!”李渊一听,“夫人言之有理,赶紧走!”于是李渊就带上自己的家丁、奴仆,带着自己的族弟李道宗,大儿子十一岁的李建成,二儿子三岁的李世民,还有自己的大姑娘,十六岁的李婉娘,离开长安,够奔并州太原。
他想走,太子杨广能放他吗?杨广本来要杀李渊,一看自己爹爹把李浑给杀了。哎哟,这叫李代桃僵啊,怎么办?赶紧又招来宇文述、宇文化及这么一商量:“干脆咱们带着杀手在沿途之上袭杀李渊,非得把他置于死地不可!”
于是,杨广亲自带队,带着宇文化及,在府上选了五十名杀手,面涂黑灰、青纱罩面,就埋伏在了临潼山楂树岗。
一看李渊带着家眷来了,“吱溜”一声哨响,杨广指挥杀手就杀出来了。并不答言,往前一抢,就下了毒手了。
李渊大吃一惊,没想到在长安城外不远处居然碰到杀手了。怎么回事儿?一看这些人呢,也不抢钱,就是来要命,李渊没办法,他也是一员大将啊,胯下马掌中方天画戟是勇斗杀手。李道宗指挥家丁和杀手们也斗在一起。最后,连身怀有孕的窦氏夫人也拉出宝剑加入战斗。
但就这样,您别忘了,人家杨广那里可挑了又挑、捡了又捡、拔了又拔、选了又选的杀手啊。那以一挡十啊!李渊这里虽然有家丁,但还有一些家眷呢,不但要和杀手们拼搏,还得保护家眷的安全。那哪是他们的对手?时间不长,被杀的被杀,受伤的受伤。
李渊一看,“哎呀,我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