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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阿史那奥设顿时语塞，他真不在乎吗？当然不可能，之前可贺敦义成公主废黜他的时候就是以他性格懦弱、长相丑陋为理由，而人越是缺什么，就越是想要什么，越是懦弱的人，真正的内心反而有着对权力和欲望的渴求，只是性格懦弱的人往往没有机会，但是现在死神镰刀已经将这个机会摆在了他面前，只要他点头，他就是东突厥的新任可汗。

“臣服于汉人，怎能算是可汗？”

阿史那奥设内心最后的理智支撑着他说出了这句话。

“哈哈哈哈，奥设，你还是太年轻了，如果北方边境安定，那还要我们这些将军干什么？只有突厥真正存在，我们才有用武之地，才有晋升获得赏赐的空间，不是吗？你名义上臣服于汉人，实际上完全可以私下发展武备，正如同你的祖父染干一般。这是一个双赢的结果不是吗？你当你的可汗，如果国内有主战派那你就派他南下劫掠，我当我的将军，如果你们来劫掠，我也正好可以立下战功，获得赏赐，要知道我现在还只是武卫将军，晋升空间还是很大的。”

死神镰刀闻言哈哈一笑，随后按着阿史那奥设的肩膀缓缓说道，同时将一杯酒递到了他面前。

“容我想想……”

阿史那奥设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因为对方说的没毛病，按照这个计划，自己能当上可汗，绝对是赚的，对方所谋求的，就是军职晋升，这也没问题，只是，这个计划隐隐透着一抹让他感到不安的气息。

“怎么？你不相信我？哼！阿史那奥设，你不要以为我是在求着你合作，除了你之外，我们可以选择的人还有很多，处罗可汗的子孙可以当新可汗，始毕可汗的子孙同样可以。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你不同意合作，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至于我，当然可以重新选择合作目标。”

死神镰刀当即声音一冷，将原本端起的酒杯拍在了桌子上，而后坐到了椅子上，左手五指轻轻叩击着桌面，似乎有着某种韵律，仿佛正在数数一般。

“时间差不多咯，看起来奥设你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可汗。”

大约十息时间过后，死神镰刀叹了一口气，随后起身拔出了匕首，缓步走向了阿史那奥设。

“且慢、且慢、且慢！”

阿史那奥设的翻译连忙挡在了奥设身边，随后用突厥语疯狂地给阿史那奥设输入，希望他能够接受这个提议。

毕竟，如果奥设同意的话，翻译自己首先就能活下来，其次他也会成为新任可汗的嫡系，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

“好吧，我同意你的提议。”

终于，在死神镰刀距离奥设仅有三步的时候，阿史那奥设选择了同意，这让屋内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包括他自己，翻译连忙将这句话传达给死神镰刀。

“很好，可汗陛下，你选择了正确的道路。”

死神镰刀微微一笑，再度端起来自己的酒杯。

阿史那奥设看了看死神镰刀，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那杯酒，沉默不语，走过去将其端起，和死神镰刀轻轻碰杯之后，各自饮尽。

“我们突厥人向来尊崇雄鹰，在突厥话中，雄鹰叫做伽纳，从今天起，我就叫伽纳可汗。”

阿史那奥设一杯酒饮尽，而后缓缓说道。

“见过伽纳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