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府外头就乱了。就见秦安在墙上这么一挥手,下面,“邦!”一声。“哎呀!天保大将军落马了!程咬金会妖术邪法呀——”
夏逢春一看,这秦安怎么帮着程咬金呢,怎么回事儿啊?
他刚想推门出去把这秦安由打墙上叫下来。结果,发现秦安沿着墙,“嘟嘟嘟嘟……”跑了。
夏逢春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有一点明白了——这秦安是帮着程咬金要跑啊。哎呦!秦安呐,你好大胆子呀!你为什么要帮?哎,对,这也好解释,程咬金是他的主人秦叔宝的主人呢!那是秦叔宝的皇帝呀。他当然得帮了。哎呀,秦安呐,你这不是给老王爷惹事儿吗?万一你落到隋军手里头。一审,你再把老王爷招出来,那老王爷可就抖落不清了。万一皇上震怒,让人查抄王府,再把秦怀玉给搜出来,那怀玉一定就活不了啊!秦安呐,你糊涂!怎么办呢?喊是喊不回来了,已经没影了。
夏逢春也好奇呀,也想看看热闹。一咬牙,换了一身青衣,夜行衣,来了一块黑色三角巾把嘴一蒙。然后,把自己的五股烈焰苗绰在手中,又把自己的那个火葫芦背在了身后。
为什么叫火龙神君呢?人家善打硫磺焰硝球啊。这火葫芦里头有机关呢,这玩意儿也是暗器,用好了,能起到意想不到之妙用。所以,把这火葫芦背在身后。
那不有梯子吗?他爬这梯子也跑到墙上了。定定神,心说话:跑哪儿去了呀?反正是顺着方向找吧。于是,在墙上顺着方向就去找这秦安。有时候找到没路了,再下了墙,然后再爬另外一堵墙。反正是在墙上倒来倒去,哪边人声响,往哪边去,准知道那个地方可能有秦安。沿墙不利索的时候,他拿着五股烈焰苗呢,这玩意儿长一丈八寸呢,往下一杵能够杵到地面呢。真的不顺,就拿着当拐棍儿往前走。您看,这位也有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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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的,找来找去、找去找来,寻到了北门附近。
那居民区和这城门楼子有一定距离呀。想再沿墙,没地方沿了,只能在这里寻找啊。他一眼就发现,前面有个黑影由打墙上出溜一下下去了。夏逢春眼尖,一看,正是秦安!可把你找到了!
但是,没等他过去呢,秦安,“噔噔噔噔……”把地上的棍儿捡起来给了司马德戡一棍子,由打马上把司马德戡打下去了。然后往前跟程咬金相逢了。
哎呀!还是晚到一步啊!夏逢春又不敢当众露面——这当众露面儿,再把自己暴露了呢。所以,在这墙上蹲着,就寻找时机呀。直到司马德戡把马往前一提,要去跟程咬金争斗。程咬金在那里晃着大刀片子开始在那里作法念咒了。夏逢春往这边一看,这边乌乌泱泱的全是隋军,一个个交头接耳。干嘛呢?“程咬金会妖术邪法,别往前去啊!往前去,弄不巧程咬金拿妖术邪法把咱们全部打入十八层地狱!”夏逢春一听,哪跟哪儿啊,怎么回事啊?既然这些隋军那么怕程咬金,害怕妖术邪法。我呀,就给他放把火吧!放把火一乱,我也许就能把那老家伙给擒回来!
想到这里,夏逢春就把这枪往那儿一戳,正好戳到地上。然后,把火葫芦由打身背后给转过来,把葫芦嘴打开,葫芦底儿朝天,葫芦嘴冲着那群隋军,“啪!”一打葫芦底儿,这里面可有那销弦机关。“嘎吧!”机关一转,“噗!噗!噗……”往外打出无数的硫磺焰硝球。
这玩意儿做的,只要一见风,“啪!”就是一个大火蛋子呀。这火蛋子碰到谁,“啪!”立刻散开。一散开,无数的小火星儿。火星儿碰到哪儿,哪儿着啊!“啪啪啪啪啪……”
正赶上程咬金说:“天雷滚滚呐!降天火烧你们呐——”
这一下子,天火真烧起来了!
果然,隋军大乱呐,都被程咬金吓破胆了,以为这就是程魔王所作的妖术邪法。“呜——”一边打火,一边往回跑啊。
司马德戡一看他们跑了,跟着也往回跑。
这时,夏逢春才看到有机可乘。他把火葫芦挂好了,“砰!”把这五股烈焰苗绰枪在手,由打墙上出溜下来,寻了一匹马,飞快地把这秦安擒在手中,往马鞍桥上一放,这才带着秦安返回相府。没敢走前门,走的后门。
他怎么那么熟悉呢?他一来到江都城啊,反正没事儿,这夏逢春就转“营盘”,看看自己的地理位置,这是多年自己行军打仗养成的习惯。在哪个地方安营扎寨之后,一定要观察观察这里地形——由哪儿进,由哪儿出,遇到危险怎么办?这是一个好习惯。他就拿这江都城当营盘转了一圈儿。发现啊,闹了半天,是这么一个大环呐——由打前门,我可以转到这个地方;由打这个巷子,可以转到那个巷子。夏逢春这人记忆力特别强。所以,记得清清楚楚。由打这小巷子,“吱溜吱溜吱溜……”就转回靠山王府的后门。
临走的时候,夏逢春叫来了自己一个心腹,告诉他:“你在后门等着我。什么时候我咳嗽几声,你就赶紧把后门开开!”所以,这个心腹一直守在后门呢。夏逢春这才咳嗽几声,这人把后门打开。夏逢春拎着秦安就钻进来了。告诉自己这个心腹:“这件事,谁也不许说!”
秦安再想出去,出不去了,除非跟夏逢春打呀。再者说了,现在,你出去也白搭了,外面杀声震天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了。
“哎呀……”秦安老泪纵横,“老天保佑程少爷,保佑阿丑少爷吧!”
“行了,行了,别祷告了,天都亮了,被人发现这可不好!”
两人正在那里纠缠呢。这个时候,突然有人说话了:“师父,嗯……秦大伯,你们干嘛呢?”
“哎……”俩人回头一看,秦怀玉!
秦怀玉每天早晨早五更的功夫,得练武啊。早早起来了。发现不但是师父没在,那个平常服侍自己的秦老伯也没在。怎么回事,俩人去哪儿了?自己拎着枪要去后花园练武。结果,在这个地方碰到二位了。一看这二位,一个穿着一身青,一个一身血。(您想想,这秦安打了半天,身上能没血吗?)所以,秦怀玉就问:“你们俩干嘛呢?”
“呃……啊,啊……”夏逢春一看,坏了!不能让秦怀玉看出破绽来啊。“没,没……没事儿啊,我们俩那个……这个……这个什么呢?啊,这个……研究怎么教你练武呢,是不是?”
“是啊,呃……”秦安一看秦怀玉,这更走不了呢。
秦怀玉说:“你、你身上怎么那么红啊?”
“呃……呃……”秦安说:“这个……刚才,这个……我上厨房啊,呃……杀只鸡,呃……给你炖炖,补补身子……”
“那你身上怎么那么红啊?”
“哎呀……这不是我老没杀鸡吗?呃……我今天呢,练练手。结果呢,没、没杀太死,这鸡呀,呃……崩我一身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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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对……”夏逢春说了,“别、别说了,别说了,赶紧地换了衣服,你们后花园练武!”
这下秦安被拴住了,出不去了。
秦安出不去,北城门这边可就剩下程咬金和李密了,两个人眼睁睁地看着那人把秦安给拎走了。程咬金本来想追。但秦安说是自己人,程咬金这匹马就没往前催。另外,程咬金一看也追不了了。怎么呢?这个时候,由打司马德戡那边,“呼噜呼噜呼噜……”又重新地杀来一批人马,还包括司马德戡。
司马德戡在前面带路啊,“就在那里呢!就在那里呢!不知道从哪儿冒的火把我们全烧了!”
“嗯……程咬金呐,我今天看你往哪里跑!”“咵咵咵咵……”这人带着队伍领着司马德戡,后面冒着烟。
怎么呢?那些隋军已经被人给刹住了,再往后走,格杀勿论!赶紧地救火,你拍打我、我拍打你,好歹把这些火也给扑灭了。
您想想,一葫芦里头能有多少火呀?这火葫芦只不过是战场打将用的,不是像那吹火筒似的,“噗!噗!噗……”好家伙往外喷那么多的火烟儿,那就是打在身上吓唬你!这么多人冒着烟了,着了火了,一会儿工夫,这材料也就熄灭了,又没有油。所以,互相拍打,现在光冒烟儿了,基本上火没了。
这些兵将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个烧得跟灶王爷似的,这脸上都发青了。有的地方串皮了,有的胡子烧没了,有的头发烧没了,有的身上一个窟窿一个眼子的,大家直乐呀。
这个时候,由打后面一队人马杀来了,为首的非是别人,正是天保大将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被抢救过来了,苏醒过来了,“哎呀……”宇文成都就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这个疼啊。一醒过来,看看左右,“反贼哪里去了?!”
“呃……司马将军现在正追赶反贼呢,还不知道战况如何呢?”
“啊!”宇文成都吩咐一声:“给某备马抬镋!”率领手下兵将再次杀到北门,与司马德戡兵合一处。然后,追赶上程咬金!
宇文成都大喊一声:“程咬金,我看这一回,你往哪里跑!”
程咬金一看是宇文成都,“别过来!再过来,我还作法!”
他做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