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什么?哼!老夫应该明白的是,当初就该下手更狠一点!让司楠这个逆徒当场魂飞魄散才...”
“寄魂之法。”
陆无极轻飘飘的出言打断了齐君山的喝骂之语。
齐君山猛地愣住!
“你怎么会知...”
“我怎么会知道你临渊道的不传之秘——寄魂之法?齐君山,你以为呢?”陆无极淡然说道。
“是...是那个逆徒告诉你的?!这个孽障!竟敢!竟敢...”
说着说着,齐君山的面色猛地一滞!怒气滔天的面容倏地呆愣住了。
他的瞳孔剧烈地缩了缩,似是意识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事实。
“现在才明白吗?”陆无极冷声道,语气中尽是不屑与讥讽。
“寄魂之法,你不止是对这个叫做云沁的小女娃使过,对阿楠,你也有这个念头吧。”
“但阿楠早就意识到了你想要对她施展寄魂之法,可她依旧敬你!父母早逝的她视你如师如父!从未想过要与你为敌!”
“甚至在弥留之际还苦苦哀求我,要我千万不要害你性命。”
“想知道为什么吗?
齐君山怔怔地看着陆无极,嘴唇张了又张,却是没能说出一句话。
陆无极踏前一步,盯着齐君山的眼睛,掷地有声地说道:
“因为她说,她从未在你身上嗅到过一丝杀意,也知道你没有做任何夺舍的准备,虽然不明白你寄魂的目的是什么, 但她清楚,她相信,你不会害她!”
轰!!!
这话一出,齐君山的神魂之上猛地一阵激荡,竟是生出了些许裂纹,并且裂纹还在快速蔓延!
这一幕看得陆无极都眼皮一跳,但很快,他明白了,这是齐君山道心破碎,即将魂飞魄散的征兆。
齐君山愣了片刻,而后苦笑出声,语气悲凉至极。
“竟......荒唐至此,哈哈哈哈...”
“老夫蹉跎数万年,自知天资平庸,无法登临帝道。”
“但那让历代前辈趋之若骛的绝巅之景,究竟是何等盛况啊?”
“老夫若能窥得一丝风景,亦是死而无憾呐!”
齐君山神魂上的裂纹越来越多,他那张支离破碎的老脸上涌起悲戚之色,怔怔地盯着冰棺之内的司楠,呢喃道:
“楠儿...师父想要寄魂于你,的确从未想过要夺舍。”
“这片天地,一个时代只能有一人成帝,但你体内的大道法则本源却是有希望让你逆天而行,与天命之人在同时代成帝。”
“师父没有机会看到你成帝的那一天。”
“只想借着寄魂之法,寄宿在你体内,在你成帝那天,神魂被你的帝威震碎之时,略微能瞥见一丝帝道之景,便足矣...”
“但你!你怎么就偏偏爱上了一个魔头呢?”
“我怎么能允许你将成帝之机带给一个魔头啊!”
“唉...到头来,竟弄到了这种局面。”
“师父...对不起你。”
“但,也只对不起你。”
说完这话,齐君山慢慢直起了身躯,看向了陆无极。
尽管全身的裂纹都开始了崩解,身躯也虚幻得只剩下了些许光点。
但他的眼里,却依旧有着强者的威严,和一股对于陆无极的纯粹的恨意!
“但你,陆无极,老夫依旧恨你。”
“若再来一次,老夫仍然会选择阻止你与楠儿在一起。”
轰!!!
话音落下。
齐君山的神魂霎时崩碎,化作了漫天光点。
真正的,彻底的,死去了。
陆无极冷冷地看着这些光点,一挥袖袍,将其轰成了飞灰,开口道:
“我从来不屑你原谅,我的恨,你死一万次都填不满!”
但随即,陆无极挺拔的身姿又再度佝偻了下去。
他的脸上再次爬起了皱纹,脑后的长发也染上了枯白之色。
“咳咳咳。”
咳嗽声响起。
陆无极喘着粗气走到了司楠的冰棺前。
他有一点没有骗齐君山,那就是他真的在与李长河的大战中,伤到了本源。
但李长河,恐怕也不会好过。
刚才他只是期待着能真的看到一眼重生的司楠,所以才消耗生命力不断修复自己的外貌。
以求用最好的状态见到司楠。
只是...看到“司楠”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一切都是泡影了。
“嗡。”
再度取出那缕金色的大道法则。
这个足以让天下强者都陷入疯狂的至宝,此时在陆无极的眼中,却只是他妻子的遗物罢了。
将大道法则悬于半空,陆无极再度推开了冰棺。
“阿楠,这东西,我不需要了,等到沉儿平安归来,我让他来找你取。”
“哈哈哈哈!无极老弟,多谢啦!”一声突兀的狂笑陡然响起!
“咻!”
一只泛着莹白之色的白骨大手猛地自虚空探出,竟是直接抓住了那缕大道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