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
单武举并没有训斥单芳,而是当着一众人的面,开始安排起了自己死后的问题。
首先,单武举安排起了卫图的事——他言说自己当年将青骢马、金背刀、三张宝弓给卫图,名为借,实则是送。
单家后人不能因为这一点,找卫图去索要财物。
这几句话落下。
单延功兄妹二人自然没有什么异议。
钱财不过小事。
落在卫图身上的人情,才是大事,那是真正能让单家富贵绵延数十年的保障。
这点,他们兄妹二人清楚。
此外,就算有这个贼胆,他们也不敢去找卫图,在卫图身上“虎口夺食”。
接着,单武举说起了对单高氏这个照顾他十余年小女人的安排。
单武举给单高氏了两个选择,一个是改嫁出门,他赠金还乡,另一个是让单延功给她养老送终,老死单家。
单高氏犹豫片刻,选择了第一个方案,改嫁离开单家。
对于单高氏这个选择,单武举没有生怒,而是嘱咐单延功帮单高氏选择一个好人家,并在其离去之时,赠予五十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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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
单武举才说起了对自己的财产安排,即对单延功兄妹二人的安排。
“延功,你是长子,家里的田产、宅子你都一一继承。”
“至于账面上的银子,你拿三成,其余给你妹妹。”
“毅武,是个好孩子。”
他道。
单延功听到这个安排,说了句“好”字,然后扭头看向一旁的单芳,等待单芳的回答。
这个分配方案,于他有利,他自不会拒绝。
“女儿答应。”单芳攥紧了掌心的信笺,涕泪道。
现今,单武举念及父女之情,没有过多苛责她,反倒还将账面上的钱财分她七成。
她当然不会不答应。
“那就好。”单武举笑了笑,看向卫图,“卫哥儿,现在快撤了内气,我也该走了。”
活到七十多岁,才老死,他是喜丧,自不会觉得可悲。
“是,师父。”
卫图点头,将右手从单武举的身上撤下。
下一刻。
半躺在床榻上的单武举,脸上迅速失去了光彩,抬起的手臂瞬间垂落,摔在了床幔上。
“爹!”
一声大哭响起。
这哭声非是出自单延功,而是出自跪在地上的单芳口中。
单芳从地上爬起,扑在了单武举身上,抱着单武举的胳膊,哀恸不已。
“爹,女儿错了,女儿错了,你活过来啊……”
“你骂一句女儿,女儿心里也能好受些,你骂我一句。”
……
……
过了数日。
单武举下葬,埋在了三源乡单家寨的山沟里,与数年前离世的单闵氏合葬在了一起。
卫图离开单家前,找了单延功,要了单武举在起居室内,祭祀师祖史明的灵牌,以及香炉。
对此。
单延功自是乐许,没有拒绝卫图的请求。
回到府城后,卫图又托木匠雕了单武举的灵位。
他将两个灵位放在一起,安在起居室的外堂供桌上,日夜供奉。
如单武举生前那般。
……
时间流逝。
转眼间,又过去了两年。
这两年时间内,值得一提的是,作为四兄弟的大哥,寇良终于在自己三十六的时候,找到气感,晋级“感气境”了。
而就在这一年的宣和楼聚会结束后不久,卫图也感觉到了自己的武道境界又有了新的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