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是整个漕运,那样的话可没多少人能这么坐得住。”
卫远志笑着摆了摆手,“主要是在龙首州的境内的几处转运码头,遣几个员外郎就能协调清楚。”
夏景昀却面色微变,“龙首州?”
卫远志诧异道:“怎么?有何问题吗?”
夏景昀放下茶盏,轻搓着手指,“此事恐怕并非那么简单。”
他感慨道:“咱们这位陛下,还真是不做亏本的买卖啊!”
他凑到一脸疑惑的卫远志的身前,小声地说了几句。
卫远志越听越惊,最后惊讶道:“真的是这样?”
夏景昀点了点头,“是不是到时候一看便知。”
卫远志愣了一阵,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帝心如渊啊!”
——
三日一期的朝会,再一次在大殿中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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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宁帝高坐龙椅,面无表情地听着朝臣们的商议。
看着乱糟糟的朝堂,他竟有些怀念秦惟中那个逆贼统领百官的时候,哪儿需要他操心这么多事情。
但一时之间,又岂能这么容易地再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人。
夏景昀虽然有那个潜质,但年纪太小,也还需要锤炼。
他目光扫视着站在前两排的臣子们,可以看见他们眼中炽热的光,那是对相位的向往和追求。
呵呵!
他心头嗤笑一声,从桌上拿起一本奏折,缓缓道:“龙首州奏报,其州内漕运码头近期屡有作乱之事,以至漕粮和物资解运迟滞,请朝廷派兵镇压,诸位爱卿,可有对策?”
一个文官迈步出列,“此事分属漕运,漕运只是国朝一条转运水路而已,无关紧要,只需中枢去信一封,严加申饬,煌煌天威之下,漕政主事自当尽心竭力以拨乱反正,以解陛下忧虑。”
“迂腐之言!”
一个武将出列,抱拳道:“陛下,既然龙首州已经奏报,说明龙首州各级已经无力平乱,末将请领数千精兵,以雷霆之势镇压这些乱贼,以儆效尤。”
“胡闹!”
又一个官员出列,“漕运之工不下数万,眼下只是些许乱局,但一个处置不好,便会激起剧变,而致天下动乱。陛下,臣请诛此等居心叵测之乱贼!”
“建言献策,岂有因言获罪之理。”
崇宁帝淡淡地扫了一圈,嘴角似有冷笑,“但朕要的是办法,满朝文武,就没有一个人拿得出一个妥善之策吗?”
卫远志站在人群中,只感觉陛下的目光似乎在他身上停了一瞬,再想起夏景昀的交待,把心一横,移步出列。
“陛下,臣有一策!”
“奏来。”
“漕运钱粮,同样分属户部管辖,乃户部分内之事。新任户部仓部司郎中夏景昀,才智卓绝,机敏通达,为国朝屡立功勋,漕运之事,说小也小,说大也大,颇为微妙,不如令其以钦差之身,准其便宜行事之权,去往龙首州,全权处理此事。如此进退皆可,必能解陛下之忧。”
卫远志的话登时在殿中引起一阵议论。
夏景昀昨日一日三迁,就已经足够惊世骇俗了,这转头就要又当钦差,还让不让人活了。
“卫大人此言何其荒谬,你既知此事微妙,牵一发而动全身,夏郎中虽天资不凡,但到底历事太少,如何能够处置这等复杂局面,你如此建言,到底目的何在?”
“夏郎中诗才不凡,才学出众,但对漕运一无所知,此等大事,需派一通晓实务之干吏,方能成事。卫大人之言太过荒唐!”
“陛下,户部尚书卫远志因私情而损公义,臣请立刻夺其官职,严惩其罪!”
卫远志也辩解道:“夏郎中屡立殊勋,平叛、诛恶,哪一样也都是之前没有经历过的,但他也的确做到了。正是因为漕运之微妙,更兼各方关系复杂,才更需临敌处事之机变,而非只懂实务之人。”
就在众人对卫远志群起而攻之时,龙椅之上,崇宁帝缓缓开口。
“准户部尚书卫远志奏,命户部仓部司郎中夏景昀为钦差,赐王命旗牌,准便宜行事,全权处置此事,十日之后出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