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时候,死活不跟孙老爷子一辆车,然后孙老爷子也恼了:“不坐就不坐!我叫小贺来接我!有本事你喊承宗接你!”
这一句把曲老爷子气坏了,扭头就走。
气呼呼的。
“王八犊子!”他骂的不是孙老爷子,是曲承宗,“就知道在外头给我丢人现眼!”
曲承宗才不是听话的人,曲老爷子也不想看见他,索性认输走人。
上了车,韶音便哄他:“爷爷,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给你画符?”
这一下顿时将老爷子的注意力扭过来:“为什么?”
“回家给您画更好的。”韶音冲他眨眨眼。
老爷子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好!好!我就戴在身上,他只要跟我钓鱼,还是个输!哼!”
被曲承宗气出来的不快,顿时消散大半。
得意地想,孙子不争气又怎么样?他还有个好孙媳呢!
车子还没到家,韶音的账上就多出来五百万。
“爷爷。”韶音将到账记录给曲老爷子看。
曲老爷子瞥了一眼,说道:“给你就拿着。”
账号是他给程伯伯的。
交情归交情。想叫他家孩子白白出力气,那是不可能的。
“好多哦。”韶音欣喜地捧着手机,“我才刚出师,就有这么多的报酬,爷爷,我发达了!”
曲老爷子被逗得哈哈大笑。
“爷爷,我给你买十根鱼竿!”韶音很阔气地说,“爷爷尽管挑,没有我买不起的!”
曲老爷子有很多鱼竿。
但是见孩子要孝顺他,想到孙老爷子天天显摆他孙子的样子,就说道:“好。”
跟谁家里没有孝顺孩子似的。
曲老爷子买了新鱼竿,又跟老朋友们钓鱼去了,张口闭口就是音音多能干,多孝顺。
他身上戴的符,也没瞒住,被几个老朋友围着,非也要一只不可。
曲老爷子“勉勉强强”地说:“我帮你们问问音音。这个不能多画,你们看她起卦,一天就能起一次。”
然后韶音又卖了几张好运符。
那个其实不是好运符,还有净化污浊的功效,给几个老人佩戴非常合适。
没过几天,程老爷子恢复过来,程家上下大喜,亲自上门拜谢。
经过这一遭,小祝大师的名气,又往外扩张了一波。
虽然暂时还没人请她,但韶音相信,用不了多久,她的生意会多得做不过来。
“什么?给你算桃花运?”这一天,韶音刚起床,推开房门就看见外头走廊上倚着墙壁站立的曲承宗。听完他的要求,她眨动着眼睛,“你不是不信吗?”
曲承宗撸了把短发。
“不信就不能请你算?”他问道。
韶音轻哼一声,转身朝楼下走去:“我也不是什么生意都接的。”
“什么意思?你不接?”曲承宗跟上去,压低声音,“我又不剥削你,按市价给钱。”
韶音瞥他一眼:“你看我缺钱吗?”
曲承宗顿时噎住。
还走在楼梯上,他不好动手。何况,看着小姑娘不知何时已经长成大姑娘,亭亭玉立的身形,他意识到,自己以后都不能随随便便扯她胳膊、揉她头发了。
“那你想怎么样?”他跟在后面下楼。
韶音不吭声。
“问你话呢!”曲承宗没好气地道,“我知道你嫌我之前态度不好。那你之前纠缠我,我也没说你什么吧?”
韶音脚步顿住,扭头看他:“没说我什么?你再说一遍,没说我什么?”
他天天叫她死心!别纠缠他!说他不会娶她!
好难听的!
脸皮多厚的女孩子,才承受得起?
被她一瞪,曲承宗顿时心虚起来。摸了摸后脑勺,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好像是有点过分。
“我错了。”他干脆地道歉,“我信了,真的信了,你帮帮我吧!”
他很久没见过郑芒了。
倒是打听出一点消息,说郑芒回家了。他很为郑芒高兴,找到郑芒原来的家人,还想将他们收拾一顿。结果,没有用武之地,那家人已经被郑家收拾过了。
他没事可做,又见不到郑芒——郑芒现在被郑太太看得死紧,恨不得时时刻刻揣兜里。
相思熬人,他这才想到了韶音。毕竟,她现在小有名气,听说程老爷子的状况都是她解决的。
“帮你可以。”韶音说道,斜睨他一眼,“但是你要记住,我没纠缠你了,过去的事,全都过去了,你以后不要再误会我,我不想再听见那些话,尴尬死了!”
见她答应,曲承宗高兴极了,忙点头:“好好好,我再也不提了!”
他也不是很想提。
有个童养媳,难道说出去很长脸吗?
“还有,我就是会这手本事,你以后在外面见到我,不能再赶我的客人!”韶音又瞪他一眼。
曲承宗顿时想起之前郑芒被他吓走的事,连忙又道歉:“之前是我的错,我以后不会了。”
“那好吧。”韶音抬着下巴,骄矜地道:“三天后,我带你去见郑芒。”
曲承宗的眼睛顿时睁大了:“真的?!”
“不骗你。”韶音骄傲地走下最后一阶台阶,走向餐桌,在餐桌边站定。
曲承宗顿时会意,为她拉开椅子。
韶音坐下后,他还殷勤地递筷子。她似笑非笑,看他一眼:“我从不骗人。”
她真的不骗人。
因为当天上午,郑家就送来请帖——他们找到了遗失的明珠,打算举办一场晚宴,将郑芒介绍给亲戚朋友们。
而祝贤音是郑家的贵人,于是曲老爷子、曲老太太、曲承宗,全都受到了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