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邓美嘉宣布要来云城过年,我们家对过年的期待,顿时烟消云散。
从这一天起,林菲菲脸上的笑容就没了,整天心事重重的。
我能理解她这种感受,她和邓美嘉才是一家人,可现在眼睁睁看着别人其乐融融的,她反倒成了外人。
邓美嘉一走进院子,就像领导视察似的,背着手左看右看,身姿优雅却带着几分不屑,用批判的口气说:
“你们这院子装得也太简单了吧?屋子里怎么没有浴缸啊?我每天晚上都要躺浴缸里泡澡的。”
“给我们住的屋子被褥你们都洗了吗?浴巾什么的干净吗?”
周疏桐和唐枫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但碍于林菲菲的面子,隐忍不发。
林菲菲左右为难,柳眉皱了一下,“妈,房间里的浴巾,毛巾都是一次性的,你们放心用!”
邓美嘉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嘲笑什么,“菲菲,不是妈事多,是妈有洁癖。”
说着,她的目光忽然被二层的一只大橘吸引了,那张原本精致的面容,忽然变得有些扭曲,眉头皱得能夹住苍蝇:
“哎,你们院子怎么还养猫啊?这死猫长得真难看!”
周疏桐紧抿着玉唇,眼底一片冷然。
这只猫是周疏桐喂养的流浪猫,现在已经成了小院的常住民,她事逼也就算了,但说周疏桐养的猫,周疏桐顿时不乐意了,幽幽地扫了她一眼,隐忍着没有发作。
邓美嘉一点觉悟也没有,嘴里依然喋喋不休:
“现在正是闹猫的季节,这死猫不会晚上玩命叫唤吧?”
我再不说话,估计林菲菲她们,都得被气死。
我掀了一下眼皮,淡淡地说:“说不定有的人叫声比它还大。”
邓美嘉:“……”
“余斌!!!”
邓美嘉双手紧握成拳,胸膛剧烈起伏着,声音尖锐刺耳,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你怎么和长辈说话呢?太过分了?菲菲,你看见没!这就是你选的男人,居然敢这么说你妈!”
林菲菲翘挺的琼鼻微微皱动,无奈道:
“妈,余斌也没指名道姓啊!您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安。”
邓美嘉气得眉毛倒竖,眼睛几乎能喷出火来,指着我结结巴巴的说:
“他不是说我呢还说谁呢?”
我赶紧说:“阿姨您误会了,我说隔壁那院呢!住着一对情侣,隔三岔五晚上就做活塞运动。”
林菲菲立刻在一旁附和:“妈,你听见没,是您自己误会了。”
“……”
我和林菲菲一唱一和,邓美嘉用鼻孔重重地哼了一声,打量了我几眼,嘴角多了几分嘲弄:
“呦,一段时间没见,你居然都有钱买保时捷联名的棉服了,穿得这么好,等着结婚呢?”
“妈!”林菲菲有点愤怒了。
邓美嘉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刺激我,但我不为所动,没必要为不值的人生气。
我淡淡一笑,说:“您打扮得更好,所以等着二婚呢?”
“……”
邓美嘉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