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烧鸡撕开,把两只鲜嫩的鸡腿撕下来,一人一只,雨露均沾。
我们边吃边聊,周疏桐在我家吃饭的时候,我就像打开了话匣子,明显和林菲菲那几个闺蜜来时天壤之别。成年人的话题,大多都围绕着赚钱,我们都在感叹,现在越来越卷,初听不知卷中意,如今已是卷中人。
说到赚钱,林菲菲忽然叹了口气,嘟着嘴说道:“据说明年我们的飞行时长,又要被限制了。”
空姐这口饭吃得有多累,我早就见怪不怪了,周疏桐倒有些意外,吃惊地说道:“你们这行业不是蛮赚钱的吗?还能满世界到处去。”
林菲菲摇摇头,嘴角扬起一丝苦涩:“其实也没有你们看到的这么光鲜,我们公司这两年业绩不是很好,行业竞争又大,估计再这样下去,我就该回归初薪了。”
说着,她抓了头发,叹气道:“我们现在黑白颠倒,超长时间待机,压力是真的大,头发也是真的少。”
我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顶,笑道:“你这发量可以了,我还是那句话,打个工而已,没必要太焦虑。”
林菲菲白了我一眼,轻哼道:“不努力不行呀!我赚钱是为了我一个人吗?我得养房东,养老板,养快递小哥,外卖小哥。”
“哈哈哈……”
说到赚钱,本来应该是挺苦大仇深的,林菲菲这么一说,气氛忽然欢乐了起来,周疏桐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好半天才止住笑声。
“菲菲,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像余斌了。”周疏桐擦了下眼睛,哭笑不得地说道。
林菲菲没好气地扫了我一眼,娇滴滴地哼了一声。
她表面上怏怏不乐,但其实满眼都是爱。
这时,周疏桐忽然把话题又转移到了我身上:“余斌,你现在又做主播,还要负责策划,那你工资怎么算的?”
周疏桐有个做直播的小姐妹儿,现在也面临着我的这种情况,她本来只做主播,但直播策划辞职了。
好端端的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她老板让她先把这活儿接了,她问周疏桐这个钱怎么算,周疏桐也不懂,就问到我这了。
我假装沉吟了片刻,又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的工资都包含忍气吞声费,熬夜所得费,配合表演费,老板背锅费……”
“哈哈哈……”
又一阵笑声过后,周疏桐瞪了我一眼,这我才开始说正经的。
说完以后,我无疑间瞥了林菲菲一眼,她一只手托着香腮,一只手拿着筷子扒拉着碗里的菜,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刚才只顾着聊天了,把林菲菲冷落了。
我赶紧把话题往她身上积极靠拢,“菲菲,马上要放寒假了,你们是不是更忙了?”
一说到寒假,林菲菲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嘴唇紧抿,眼睛里闪灼着复杂的情绪。
她平时很少这样,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她挣扎的心情。
我微微一怔,狐疑地看着她,问道:“怎么了?有什么直接说呗!”
她抬起头凝视着我的眼睛,露出一抹苦笑,“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其实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但没想好该怎么和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