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嘴巴一撅,又给憋了回去,显然十分害怕。
这一幕倒是颇为机灵、可爱。
咸宁公主笑了笑,道:“姑姑,这孩子可真是欺软怕硬。”
李婵月柳眉之下,藏星蕴月的眸子见着几许好奇,柔声说道:“小孩子像小贾先生,聪明伶俐。”
晋阳长公主伸手捏了捏那男童粉腻嘟嘟的脸蛋儿,转怒为喜,说道:“等明天再吃,一天别吃太多了。”
“嗯。”小家伙轻声应了一句,糯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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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宁公主凝眸看向逗弄着孩子的丽人,这么现出一抹羡慕之意,说道:“姑姑有这么一个孩子,真好。”
“再有十个月,你也该有了,羡慕什么?他气人的时候,你又不是没有见到。”晋阳长公主轻笑了一下,丰丽玉颜红润如霞。
此刻,几乎如凝眸看向眸光盈盈如水的咸宁公主,说道:“你最近别乱跑,现在是最险的时候,你平常就和婵月,看看书解闷儿,也就这么一段时间,呆得住就好了。”
咸宁公主那张妍丽、白腻的脸颊微微泛起绯色红霞,柔声说道:“姑姑放心吧,这是我等待已久的孩子,我会的。”
说着,轻轻抚了抚没有隆起的小腹,似感受到一个小生命正在孕育当中。
晋阳长公主秀眉弯弯如柳叶,晶莹凤眸宛如凝露一般,看向那眉眼洋溢着喜色的丽人,心头倒也能为之感同身受。
李婵月翠丽柳叶秀眉下,莹润微微的粉唇抿了抿,心头就有几许艳羡之意,不由轻轻抚了抚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的小肚子。
她肚子怎么就不大争气一些呢?
宋妍在一旁凝眸看着两人,秀气眉头之下,晶然莹莹的目中同样见着一丝欣然之色。
这就是在贾珩的视角当中,宋妍只是自己众多女人当中的一个,而在宋妍视角中,贾珩则是自己生活的全部。
所蕴藏的期待自是不一样的。
就在几人叙话之时,就听得女官进入厅堂之中,说道:“殿下,外面来了一个公公,说是来传旨的。”
晋阳长公主诧异了下,说道:“哦?传旨?”
说着,将抱着的儿子贾节放下,抬眸看向咸宁公主,说道:“咸宁,你在这儿照顾着节儿,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咸宁公主轻轻应了一声是,然后,来到那男童近前。
不大一会儿,晋阳长公主去而复返,迎着咸宁公主与李婵月的好奇目光,柔声说道:“你父皇召我进宫,我总觉得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
所谓,人对一些不好的事情,往往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预测性。
咸宁公主:“???”
这能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晋阳长公主摇了摇秀美螓首,而后看了一眼自家儿子,心底似有了几分确信。
毕竟,前不久她刚刚带了孩子去长乐宫,许是落在有心人的眼中,然后调查了也不一定。
晋阳长公主想了想,白腻如雪的玉容明丽玫红,柔声道:“咸宁,你去长乐宫去寻太后罢。”
如果真是她与子钰的事发了,皇兄雷霆震怒,母后也能过去救救场。
咸宁公主闻听此言,那双细秀而青翠的柳叶秀眉之下,晶莹剔透的清眸闪了闪,毕竟也是心思慧黠之人,看到晋阳长公主的反应,顿时明悟过来,说道:“姑姑的意思是?”
晋阳长公主摇了摇螓首,晶莹玉容上现出幽丽之色,柔声说道:“这个也难说。”
咸宁公主低声说道:“那我这就去见太后。”
如果真的东窗事发,那时候,只有太后可以出来救场。
不过,晋阳长公主也没有多说,吩咐着女官准备一辆车辕高立、周围帷幔垂降的马车,而后就向宫苑而去。
……
……
大明宫,内书房
渐渐近晌时分,秋日的柔煦日光照耀在红木立柜之上,一旁的高几几凳上,可见一方青瓷花瓶。
崇平帝落座在一方漆木条案之后,凹陷、憔悴的面容上满是无奈之色。
这一会儿,越想越是心头越是哭笑不得。
过往的那些种种疑惑和不解,当真是一下子彻底理清了。
全是为了情郎!
就在这时,一个面皮白净、身穿锦袍的年轻内监进入厅堂,声音尖细说道:“陛下,长公主来了。”
崇平帝点了点头,唤道:“宣。”
不大一会儿,就见一个身着朱红裙裳,云髻巍峨的丽人,款步进得殿中,盈盈福了一礼,说道:“臣妹见过皇兄。”
崇平帝抬眸看向那丽人,打量了片刻,果然见着眉眼之间流溢着妩媚绮韵,而且身形也比往日丰腴款款了许多。
的确像是有了孩子。
“晋阳,平身吧。”崇平帝低声道。
崇平帝说着,吩咐道:“戴权,看座。”
戴权轻轻应了一声,然后,从不远处搬过一方绣墩,道:“长公主殿下。”
晋阳长公主笑了笑,然后落座下来,目光看向那一袭淡黄色龙袍的中年帝王。
崇平帝目光温煦几许,说道:“晋阳在南方为内务府的事儿操劳一二年,辛苦了。”
只怕是在金陵生儿育女,与子钰一同生孩子去了。
晋阳长公主美眸凝睇而望,盈盈而望,柔声说道:“皇兄这两年励精图治,操劳国事,夙兴夜寐,也不少辛苦。”
丽人道:“现在国事蒸蒸日上,大汉已具中兴之象。”
崇平帝说道:“是啊,不过这一切还是多亏了子钰出谋划策,忙前忙后,不停奔走。”
晋阳长公主柔声说道:“子钰他也是略尽本分罢了,毕竟他是咸宁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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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平帝静静看着晋阳长公主的“自谦”一幕,只觉得心头有些古怪莫名。
你还知道他是咸宁的夫君?
不对,这怎么像是为了男人给他这个亲哥哥在见外?
此刻,兄妹两人已经心思各异。
如果是以往,崇平帝当然不会这么想,但现在一旦先入为主,就觉得这人家是一家三口,把自己排斥在外了。
嗯,也不能这么说。
崇平帝想了想,道:“晋阳,子钰他现在又去了天津卫领兵。”
晋阳长公主黛眉之下,那双水润眸子目色微动,隐隐捕捉到一些不对的苗头儿,道:“皇兄待他不薄,他忙一些也是应该的。”
崇平帝笑了笑,低声说道:“也是他自己争气,现在他还年轻,以后清闲日子多着呢。”
这一会儿说话,崇平帝也觉得神色不自然,不知不觉,竟已经将那少年当作自己的妹夫。
比之先前的女婿,的确是不好理直气壮。
毕竟,女婿半个儿。
晋阳长公主弯弯柳叶秀眉之下,目中现出一抹思量之色,心头不由来回思量着这句话,渐渐蒙上一层阴霾。
她太了解皇兄了。
皇兄心头多半是起了猜疑之心。
崇平帝看向晋阳长公主,问道:“婵月过门也一二年了,倒是怎么没有听说肚子有动静?”
晋阳长公主柔声道:“婵月呀,婵月年龄还小,子钰说这么小的年龄生孩子对身子骨儿不好,也容易难产,毕竟大人还没长好,就急着生孩子。”
崇平帝点了点头,赞许说道:“医书上是有这么一说,那如今先不急着要孩子也好。”
暗道,所以让你这种年龄大的先生孩子?过渡着?
念及此处,崇平帝连忙将这等荒诞不经的念头扔到一旁。
崇平帝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晋阳长公主脸上,轻声说道:“也当抓紧了,子钰膝下一直无子。”
如果没有儿子,后世之君也不好用,无可恩荫之子笼络,也容易恃功傲物,目中无人。
晋阳长公主点了点头,说道:“已经催促过婵月了。”
崇平帝迟疑了下,问道:“晋阳。”
这会儿,戴权已经将周围的侍从全部唤了出去。
晋阳长公主修丽双眉之下,美眸凝露一般,看向欲言又止的崇平帝,一时之间,心头就是若有所思,道:“皇兄怎么了?”
崇平帝斟酌着言辞,道:“晋阳,你府上似乎有一个孩子?”
晋阳长公主秀眉弯弯,只觉心头“咯噔”一下,但面上却仅仅只有讶异,道:“皇兄是怎么知道的?”
“是你的?”崇平帝神色有些古怪,问道。
晋阳长公主苍青如黛的柳叶细眉下,美眸晶莹如水,在这一刻辗转来回,讶异问道:“皇兄怎么知道?”
这个时候,决不能闪烁其词,顾左右而言他。
崇平帝看向那丽人,叹了一口气,说道:“朕是你的兄长,连这些都不知道?”
晋阳长公主连忙道:“皇兄,我不是这个意思,当初在金陵时候,没有想过有意瞒着。”
皇兄定然是全都知道了,这等会儿要如何回话?
崇平帝眉头紧皱,目中现出几许莫名之色,突然开口说道:“孩子是子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