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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珩这会儿也率领一众京营骑军,浩浩荡荡地抵达了泰安府地界,放眼望去,远处山脉绵延起伏,宛如盘踞在天的苍龙。
陈潇如清霜的玉容上也带着多日行军的疲惫和风尘仆仆,说道:“刚刚斥候来报,山东之围解了,贼寇遁往泰安府。”
贾珩担忧道:“肖林去了泰安府,派人禀告,这几天攻城不利,济南府城的陈渊败兵也会跟进,内外夹攻,几有兵败之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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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安府作为陈渊以及豪格乱军的粮秣囤积之所,也留有重兵,更有白莲教的两位长老组织了白莲教教匪防守,而肖林虽然携带了不少火器,但实际攻城十分受限。
陈潇道:“近万骑军,纵是不敌,也能安然无恙,不若转道截击陈渊返归的兵马。”
贾珩道:“看肖林的应变之能了。”
京营其实没有多少将才,但经过北疆大战以及西北之战以后,京营将校的军事之能倒也突飞猛进。
所谓在战争中学习战争,原本就有一些天赋的将校能够迅速成长。
说话间,贾珩率领兵马向着泰安府城席卷而去。
此刻肖林正如陈潇所言,在发现攻城受挫以后,并没有继续死磕泰安府城,而是不停袭扰泰安府向济南府支应粮秣。
同时,派出一路哨骑,打探济南府的动向。
而在第三天就正好碰到了陈渊率领从济南府城下来的败军,双方在泰安府两军交手,陈渊小败一场,而后绕路山麓之中,弃了泰安府城,退往兖州府城。
而泰安府城离济南府城原本就不远,在朝廷兵马的锋芒威逼之下。
故而当贾珩率领骑军来到泰安府城之时,只有一座囤积了叛军粮秣的泰安府城,试图阻遏着汉军的进兵锋芒。
泰安府城城外二十里一座叫杨集的镇中。
一见贾珩,肖林面色惭愧,抱拳说道:“节帅,末将惭愧,未能第一时间拿下泰安府城,还让叛军逃了。”
贾珩道:“不关你的事儿,你继续在泰安牵制叛军,等候济南府的步卒,大军围攻兖州,歼敌于齐鲁。”
本来就是有枣没枣打两杆子,如今既然担心伤亡太大,拿不下泰安府城,那就等济南府的康鸿以及穆胜前来驰援。
肖林道:“兖州府城高壕深,兵马众多,更难攻打。”
陈渊以及白莲教民如以兖州拒守,那没有十多万兵马围攻一个多月,还真不好攻下。
贾珩道:“让人再催催济南府的兵马,先拿下泰安府城,断叛军一臂。”
这一路虽是驰援剿捕,但除却收复两座几座府城外,更多还是在赶路,根本就没有碰到豪格以及陈渊两人,山东济南府以及登莱方面就已经打退了乱军。
其实,这才是一个帝国走向成熟的常态。
什么都靠他一个人摆平,连这种内乱都需要他出手,本身就是一种不正常的。
当然天子和朝臣派他出来,更能保险、稳托一些。
随着贾珩率领大军赶至泰安府城,府城中的守军似乎也感受到那股压力,但组织丁壮登上城池,准备狙击汉廷兵马。
至当天午后,贾珩将兵马休整完毕。
就在这时,一个斥候高声说道:“节帅,康提督和穆小王爷的兵马从济南府到了。”
贾珩对一旁的陈潇说道:“来得正好,准备攻城。”
说着,就领着一众兵马相迎河北提督康鸿以及穆胜等人。
除却康鸿、穆胜两将率领兵马赶至,还有山东的张岱领着济南府城的六千步卒,前来驰援大军。
至于巡抚赵启倒是没有来,特意叮嘱张岱领兵来见卫国公。
“康将军,穆小王爷。”贾珩率领一众将校,迎接大军。
康鸿以及穆胜此刻在众亲卫的扈从下来到近前,见道贾珩,面上也颇为激动。
而张岱也看向那闻名天下的卫国公,这是张岱第一次见贾珩。
卫国公果然年轻的过分,英武不凡,气度让人心折。
贾珩与穆胜叙完旧,道:“哪位是张将军。”
张岱说话间,快步而来,抱拳道:“末将张岱见过卫国公。”
贾珩点了点头,道:“张将军力挽狂澜,真是一员良将,怪道人言,齐鲁多英杰。”
张岱心绪激动,脸上甚至有些潮红,说道:“末将微末之才,不敢当卫国公出言夸奖。”
可以说,贾珩这样威震大汉的人物夸赞一句,无疑比任何人都要受用。
贾珩笑了笑,手中握着马鞭的手遥指不远处的泰安府城,说道:“如今泰安府城中尚有贼寇盘踞,阻抗朝廷天兵,张将军今率步兵而来,可愿为本公攻取之?”
骑军攻城伤亡显然有些承受不住,如今张岱的步卒用来攻城,最为合适不过。
张岱闻言,看向那面带豪迈之气的少年武侯,愣怔了下,旋即,心头生出一股豪迈情绪,抱拳道:“卫国公稍候,末将领命效死。”
而穆胜看着那少年谈笑若定的一幕,心头也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大抵是,此乃人主之气象!
如果看过老版三国演义,当知道这时“人妻曹”的气派,不敢说十分像,也有七八像了。
事实上,如今的贾珩也已经孕育了一些人主气象,尤其是与宋恬合体之后,将这位具“凤凰”命格的女子,身上的玄阴之气汲取以后,几如蟒蛇生鳞,头生独角,已初露峥嵘!
嗯,这还是气运流仙侠的说法。
而陈潇则是目光痴痴地看向那面容清隽,气度深沉的少年,也是两人在一起久了,只觉得心旌摇曳,不能自持,只想夹道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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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难与那个俯首甘为孺子牛,分膝伺候老女人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贾珩点了点头,转眸看向一旁的肖林,沉声道:“既然兵马齐全,准备攻城器械,拿下泰安府城!”
“是。”肖林面色一顿,拱手说道。
就这样,随着贾珩下令,京营大军以及山东的府卫兵马开始
自午时以后,至傍晚时分,日头未落,泰安府克复!
崇平十七年,五月初二,济南府在经历了多日之围以后,卫国公抵达泰安府,会山东诸府大军,以步骑猛攻,自此泰安城重回大汉朝廷治下。
……
……
兖州府城
此刻的两三万叛军在兖州府聚集,开始修筑城防工事,而随着节节兵败,城中的气氛已是陷入一片愁云惨淡中。
不过兖州地势险要,在三国中就是一些黄巾贼最后与汉廷苦苦周旋的盘踞之所。
陈渊坐在一方圆桌之后,面对桌上的菜肴根本毫无胃口,神色难看莫名,缓缓落座下来,脸上现出一抹担忧。
阮永德刚毅面容上现出一抹思索之色,想了想,劝道:“公子,兖州府非久守之地,不若弃了山东,直奔江苏,转战湖广。”
如今各路兵马齐聚山东,那兖州就成了四方围攻的死地。
“肃亲王呢?”陈渊脸上满是愁闷之的,低声问道。
这段时间的局势可谓急转直下,现在只有兖州府还能稍稍拒守一些。
阮永德道:“这会儿还没有回来。”
陈渊皱了皱眉,道:“别是出了什么事儿才好。”
阮永德又劝道:“先前肃亲王所说不无道理,与其在山东被汉廷的几省援兵围攻,不若离了山东之地,另外再立一方基业。”
陈渊摆了摆手,清声道:“谈何容易?不说其他,这么多兵马转战南北,粮秣军需从何而来,如果只是劫掠、裹挟百姓,势必不得人心,久而久之,只会被朝廷逐渐削弱至死。”
显然这位前赵王之子的心里还停留在建立一方根据地与汉廷对抗的割据思维。
而推翻一个成熟的百年王朝,必然是一波一波的浪潮,流寇转战全国,动摇系统稳定性,然后打烂秩序。
“京中最近为何还没有动静?”陈渊皱了皱眉,显然有些苦恼。
阮永德道:“上次圣母书信说,应该就在这段日子了。”
陈渊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再拖延下去,就不成事了。”
原本山东乱局就是配合京中行动了,现在去迟迟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