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位魏王殿下已经到了这一步?简直如同早期如同是他的舔狗一般的咸宁。
崇平帝默然片刻,叹了一口气。
所以他先前所想,以南安郡王在兵事之上制衡子钰,或许出发点就是错的?
南安等人,才具不足!
贾珩道:“父皇大可不必为西北边事忧心,大凡古来圣皇,明君圣主,也并非每战必胜,父皇不必为此自责,还望保重龙体。”
崇平帝沉吟片刻,心思就有些复杂莫名,说道:“子钰所言甚是。”
事实上,在后世历史上,康熙也吃过败仗,哪怕是洪武一朝也都吃过败仗,吃了败仗并不可怕,关键是不能一蹶不振。
翁婿两人说话之间来到后宫,时而有一双双庭前燕子绕梁而飞。
端容贵妃在一众宫女的簇拥下,清声道:“陛下,子钰,你们回来了,然儿也在,你八弟这会儿刚从学堂过来,正说想找你玩儿呢。”
魏王面带微笑,说道:“见过容妃娘娘,八弟呢。”
贾珩也近前行了一礼,见过岳母。
这时,一个冲龄幼童从不远处跑将过来,伸出两只胳膊,笑着唤道:“魏王兄,姐夫,你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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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面上见着真挚的笑意,道:“八弟。”
说着,近前而去,拉过陈泽的手,说道:“有几天没有见八弟了。”
端容贵妃清眸中带着关切之色,说道:“陛下,臣妾去御膳房煮了一些补益气血的红枣粥,陛下过去吃一点儿吧。”
毕竟是多年的夫妻感情,虽然端容贵妃平常无欲无求,但与崇平帝共同孕育了一儿一女还是有不少感情。
崇平帝点了点头,说道:“难为容妃了。”
端容贵妃笑了笑,似嗔似恼说道:“陛下这是说的哪里话?倒是显得臣妾十指不沾阳春水一样。”
丽人柔婉一笑,那张幽清、冷艳的脸蛋儿,眉梢眼角间的妩媚气韵无声流溢,恍若冰山之上的一株艳冶红莲。
贾珩看了一眼,不敢多看,这次是真不敢多看。
崇平帝招呼说道:“子钰,给朕说说,这次江南新政的困难与举措,容妃,唤陈然和陈泽他们兄弟过来听听。”
贾珩点了点头,瞥了一眼兄弟二人,随着崇平帝进入福宁宫的前殿中。
殿中,崇平帝道:“子钰,江南那边儿查的常州府案子,究竟是何人所为?”
贾珩道:“工部尚书严茂,这几天的卷宗应该连同奏疏已经一并递送到京里。”
崇平帝面色微顿,沉声说道:“朕先前让子钰严查此案背后的党羽,子钰可曾查过?”
贾珩道:“已经派人查过,倒是有了一些眉目,不过,如今经西北一事,江南却不好再起波折了。”
这会儿,魏王也与陈泽坐在一旁,静静倾听着两人叙话。
崇平帝默然片刻,说道:“西北之事终究是阻碍了江南新政。”
当年在内书房之中策对,就是以大胜推进新政。
贾珩道:“父皇,西北之事不过是敌我矛盾,江南新政是内部矛盾,后者才是急不得的事情。”
崇平帝感慨说道:“是啊。”
这一切的根由就在于他心急,所以想着西北、江南都有所成就,偏偏派了南安去西北,子钰去江南,结果一样都没有彻底办成。
可以说,天子这段时间仍是不能释怀,唯有西北大胜之后,大胜的喜悦才能冲淡这种自责。
魏王静静看着这翁婿相得的一幕,心头也有些复杂莫名。
相比他这个皇后元子,子钰这个外姓女婿才最得父皇的心意。
端容贵妃柔声道:“陛下,先用药粥吧。”
贾珩也劝道:“父皇,先用药粥。”
在这一刻,竟有几分一家几口其乐融融的意味。
南安郡王府,萱堂之中——
南安太妃正在与王妃罗氏面色焦虑地等待着消息,而这时,一个嬷嬷过来禀告说道:“太妃,外边儿的消息打探到了。”
南安太妃正以一手抚着额头,闻言,遽然坐直了身子,目中现着惶急之色,说道:“怎么说?”
那嬷嬷说道:“听说西北那边儿派了议和的国书,说是一个是打下的土地归番人,再一个是只要与咱们朝廷和亲,就能换回王爷。”
这个嬷嬷自然不是外间的文人,显然将和亲与交换人质两桩事移花接木到了一起。
南安太妃闻言,面色微顿,心头一惊,喜道:“烨儿还活着?”
“太妃,听说王爷和柳家郎君都是被番人生擒了,现在想要公侯或者宗室之女和亲,人家就能放回王爷。”那嬷嬷道。
“真是神佛保佑,谢天谢地。”南安太妃口中不停念着佛号,连连说道。
柳芳之母孙氏在一旁面带庆幸之色,说道:“是啊。”
罗氏柳叶眉挑了挑,目光闪了闪,低声道:“番人请求和亲?”
南安太妃脸上见着轻快之色,低声说道:“这显然是番人知道我大汉地大物博,国力强大,知道单单凭借一次大胜不过是蚍蜉撼树,现在就想给大汉言和。”
罗氏皱了皱眉,说道:“可这公侯之女,谁家有适龄的公侯?”
这时,那嬷嬷道:“太妃,听说那卫国公还不愿意,还说要领兵前往西北打一场。”
南安太妃闻言,白净的面皮跳了跳,忽而冷笑一声,道:“那贾珩小儿就是想让烨儿性命丢在西北,心肠真是歹毒至极!”
说着,对一旁的王妃罗氏说道:“公侯之女?那贾家不是公侯之家?贾家可是有不少青春芳龄的女孩儿,贾家四春都未曾婚配,随便扒拉一个,总能换回烨儿!”
烨儿去了西北遭逢大败,归根到底还是那贾珩小儿带走了红夷大炮,这才让烨儿在西北吃了一场败仗。
南安太妃吩咐道:“来人,去荣国府。”
说着,在罗氏的陪同下,与柳芳之母孙氏等人,在一众嬷嬷的簇拥下前往荣国府。
荣国府,荣庆堂
贾母正在坐在罗汉床上,两侧的绣墩上坐着王夫人、薛姨妈,以及邢夫人。
贾母道:“珩哥儿在朝堂上也不知如何了?这西北的战事还打不打?”
在贾政离开荣国府前往宫中之时,贾母就知道今日的午朝正在商讨着西北之事,也是前一段时间,南安太妃以及理国公府的太夫人孙氏等人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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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之孝家的道:“老太太,二老爷从衙门回来了。”
说话之间,贾政进入荣庆堂,行礼之后,在贾母的询问目光中,叙道:“母亲,宫中的消息已经定下了,子钰过几天仍然发兵西北。”
贾母叹道:“这珩哥儿刚刚回来,又要去西北打仗,这真是一刻不停着。”
贾政面上既有自豪,还有担忧,说道:“现在朝中正是万马齐喑之时,唯有子钰才能力挽狂澜。”
想起含元殿中群臣反对,唯一人逆流而上,虽千万人吾往矣!
薛姨妈笑了笑,道:“是啊,这朝堂上还是离不得珩哥儿的。”
想来等西北战事回来,宝丫头的婚事和诰命夫人也就有着落了。
就在贾家众人叙话之时,一个嬷嬷进得厅堂,说道:“老太太,南安太妃家的来了。”
贾母皱了皱眉,旋即舒展开来,说道:“就说老身身子骨不大舒服。”
忽而一个,一个嬷嬷进入府中,急声道:“南安太妃人已经闯进来了。”
此刻,南安太妃以及柳芳之母孙氏、石光珠之母郭氏带着各自的儿媳妇,在一众嬷嬷的簇拥下进入仪门外。
来势汹汹,兴师问罪。
贾母脸色就不大好看,说道:“不必拦着了,宝玉他娘,扶我去迎迎。”
这时,南安太妃已经与柳芳之母孙氏,石光珠之母郭氏领着人浩浩荡荡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