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珩看向那酥软雪肩、盈月皓白的少女,递过去一方手帕,低声道:“妹妹,没什么的,我先前不是……”
他刚才也没有太难为宝钗。
宝钗脸颊彤彤如霞,声音微颤说道:“以往不知珩大哥竟那般辛苦。”
先前她只顾着自己,没想到爷们儿的苦处。
贾珩:“……”
这宝钗贤惠忒过了,之前怎么没有早早发现?
贾珩起得身来,在高几上端上一杯茶,轻声说道:“好了,不说了,咱们睡吧。”
宝钗闻言,也不多言,芳心一跳,轻轻应着,任由那少年已经搂着自己香软的身子,依偎在一起安然睡去。
……
……
翌日
天穹又淅淅沥沥下起了雨,落在屋檐之上,将檐瓦冲洗的乌青发亮,微风时来,光秃秃的梧桐树摇动雨滴,落在山石凹坑中,混着几片泛黄树叶的积水荡漾起圈圈涟漪,而镜面上的红梁飞檐不知去处。
厢房之内,悬挂的帷幔之后,贾珩从温香软玉的娇躯之中苏醒过来,感受着身上的温软,转眸看向一旁的脸颊嫣红、睡态甜美的宝钗,轻轻拿开一只搂着自家脖子的藕臂。
肌骨莹润,香软温腻的少女,睡梦中“嘤咛”一声,正在阖起的明眸,细密弯弯的睫毛颤抖着,缓缓睁开,杏眸定了定神,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见着惊喜,声音酥糯中带着几分罕见的娇憨,说道:“珩大哥,什么时候了。”
贾珩面带微笑,轻声说道:“薛妹妹,太阳都照……起来了。”
说着轻轻拍了下宝钗。
宝钗一张脸蛋儿羞红如霞,嗔恼道:“珩大哥。”
这……怎么能打着她的那里呀?
或许,她在珩大哥的眼里,更像是一个小孩子?
贾珩说着,撑起一只胳膊,起得身来,看向眉眼羞喜交加的少女,轻轻抚过少女雪白圆润的香肩,温声道:“薛妹妹,今个儿还有一些军务需要我去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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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钗那略有一点儿婴儿肥的脸蛋儿云霞绚丽,翠羽秀眉下的那道水润眸光涌起依恋和甜蜜,柔声道:“珩大哥忙吧,我服侍珩大哥起来。”
说着,拿过一旁的兰色刺绣红梅的小衣穿将起来,丰润白腻,白的晃眼,红的刺目。
没有多久,贾珩穿上衣裳,坐在床帮上穿上官靴,轻声唤道:“莺儿。”
这时,莺儿“哎”的一声应着,已经端过一盆热水,红着脸颊,低声说道:“姑娘,大爷,洗漱了。”
昨晚还说大爷在林姑娘那过夜,不想昨晚就跟姑娘也睡在一张床上。
“伺候你家姑娘起来,我也洗把脸。”贾珩起得身来,缓步走到铜镜之前,整理着衣襟。
而宝钗这会儿也穿上衣裳,穿进绣花鞋中,近身前来,玉容上见着欢喜和依恋,道:“珩大哥,我来吧。”
本来是想唤着夫君的,但犹豫了下,旋又作罢。
贾珩转过身来,温声道:“妹妹多穿一些,别着凉了。”
其实那天与黛玉共眠一夜之后,他就有些发现,似乎在钗黛二人的心底,睡在一张床上才算是真正的夫妻。
宝钗近前,给贾珩整理着对襟,温宁如水的声音中已有几分妻子的韵味,问道:“大爷中午回来吃饭吗?”
“回来啊,薛妹妹给我再烧几道菜。”贾珩轻笑了下,解释说道:“今天,是去兵部看看交割而来的军械,还有江南大营一些将校提拔的事儿。”
他有时候挺喜欢和宝钗谈着仕途经济,看她一副小心翼翼想插嘴又有些不敢的扭捏样子。
宝钗水润杏眸盈盈地看向贾珩,抿了抿粉唇,轻笑道:“那珩大哥路上多加小心。”
贾珩道:“我会的,等会儿一同用着早饭吧。”
待莺儿准备了洗漱的器具,二人洗漱而毕,围座在小几旁,用着早饭。
贾珩放下筷子,说道:“薛妹妹,咱们家那些产业,原先是神京的一些商号,有一些都是大姐姐在管着,但她要忙着帮着长公主府操持内务府的事儿,还有是可卿那边儿还管着一部分,但我打算在金陵开设的一批新的商号,用以经营海贸之事,这些与薛家的一些商号有所牵连,平常都是二叔还有薛蝌等人操持,你帮着料理一些,我也能放心一些。”
海贸上的生意让宝钗来做也的确合适,因为薛家不会生出自己附庸。
宝钗闻言,笑了笑看向对面的少年,轻声道:“既珩大哥这般说,那我就帮珩大哥代管着。”
这会儿全无昨晚之前的推拒。
贾珩拉过宝钗的手,道:“妹妹,我们是一家人,以后在我跟前儿不用藏拙的,回了京也是要和可卿一同管家的。”
宝钗闻言,面色顿了顿,丰润玉颜上满是端淑之态。
莺儿在一旁听着,面上现出一丝喜色。
暗道,还是姑娘和珩大爷同床共枕以后,果然如蜜里调油。
可床榻上不见落红又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两个人昨晚没有剑及履地?
贾珩在宝钗所居的厢房中用罢早饭,向着前厅而去,就见陈潇已换好了飞鱼服等候多时,面色淡淡地看向贾珩,神色看不出喜怒。
“等我更衣以后,咱们去兵部衙门。”贾珩轻声说道。
“嗯。”陈潇点了点头,晶莹如霜的玉容上多少有些漠然。
贾珩心头微动,走到近前,端详着少女的眉眼,说道:“有心事。”
“没有。”陈潇目光躲闪开来,语气硬邦邦说道。
贾珩伸手轻轻抚着少的眉心,低声道:“伱有心事的时候,这边儿都不一样。”
陈潇:“……”
这……这人这么了解她的吗?
伸手轻轻拨开贾珩的手。
贾珩默然片刻,道:“有什么事儿和我说说,别总是憋在心底。”
应该不是什么吃醋,如果是什么女人之事,早就对他冷嘲热讽了。
能让潇潇这般心事重重,与他还捉迷藏的,想来也只有白莲教的事儿,
陈潇摇了摇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儿。”
就在昨天,教中所言,陈渊今天应该就会到达金陵,但用意如何,她也不知道,但感觉像是善者不来。
贾珩道:“没事儿就好。”
说完,也不再多做询问。
贾珩前去沐浴更衣,唤来了李述,让锦衣探事最近格外留意了一下城中的动静。
而后,待诸事交代以毕,在一众锦衣府卫簇拥下来到兵部衙门,来到司务厅,在书案后落座下来。
看向下方诚惶诚恐,拱手侍立的兵部员吏。
贾珩面色淡漠,询问着兵部武库清吏司的一位员外郎,沉声道:“楚王押运的军械现在何处?”
“回大人,已经交付至武库,贴条封存。”那员外郎低声说道。
贾珩道:“押运清单呢?”
那员外郎从身旁的令史中接过一个蓝皮簿册,快行几步,双手递上。
贾珩拿过押运簿册,面无表情地翻了翻。
其实楚王押送来的军械并不多,但因为官军已经取得崇明沙大捷,这些军械也就没有用上。
贾珩对一旁的锦衣府卫吩咐说道:“派人清点数目、好次,发放给江南大营豹韬卫和虎贲卫。”
之后,贾珩又询问了武库清吏司兵仗局下的作坊,根据产能分派了在时间内供应军械的任务,等忙活一通,看天色已是晌午时分,这才返回宁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