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之中
贾珩宽慰着元春,感受着少女颤抖娇躯之下的心情平复,尤其两轮丰盈抵近心口,尽显青春烂漫的气息,丝丝缕缕温香在鼻翼间缠绕。
元春这会儿也恢复过来情绪,心头大羞,轻轻松开贾珩,抬眸看向少年,颤声问道:“珩弟,你……你不怪我了。”
“大姐姐,我就没怪过你。”贾珩轻声说着,见热气扑打下,弯弯睫毛颤抖不停的元春,也顺势松开柔软雪肩,压了压目光。
元春这会儿收拾了情绪,只是还在贾珩跟前儿,彼时,四目相对,如春花秋月的脸蛋儿,绯红如霞,红润欲滴,偏转过螓首,拿着手帕擦着脸上的泪痕,竟不再言语了。
贾珩拍了拍肩头的泪痕,试图缓解着一些奇怪氛围,轻笑道:“你看看,衣裳都被你哭湿了。”
元春闻言,美眸禁不住抬起,觑见肩头因出的一团泪痕,梨芯脸蛋儿早已滚烫如火,脑子一时间有些短路,急声道:“珩弟,要不……你脱下,我给你洗洗罢。”
贾珩:“……”
元春说完,也惊觉失言,就连耳垂也染得娇嫩欲滴,忙道:“珩弟,我不是……”
贾珩道:“嗯,我知道,大姐姐。”
此刻呼吸相闻,贾珩也觉得有着几分不自在,转眸看向一旁的小几,低声道:“大姐姐,咱们那边儿坐下来说。”
“嗯。”元春连忙应了一声,随着贾珩在梨花木椅上落座下来。
贾珩面色平静如常,自顾自提起小几上茶壶,“哗啦啦”,慢条斯理地斟了两杯茶,推一杯过去,温声说道:“大姐姐,过了明天,就随我去长公主府上,家里的事儿,不管是宝玉还是太太的事儿,你都别管了。”
许是贾珩这种气定神闲的神态感染了元春。
元春“嗯”了一声,心绪平静下来,柳叶细眉下的熠熠美眸闪了闪,柔美玉容上隐隐有着一丝乖巧和顺从,道:“珩弟,家里的事儿,你来做主就是了,我在一旁,也是给你添乱。”
她再也不好管家里的事儿了,如此这样下去,她多少不想体会方才那种……天都要塌下来的感觉。
贾珩倒有些满意元春的态度转变,默然片刻,笑了笑道:“大姐姐信我就行。”
端起小几上茶盅,低头抿了一口。
因为元春离宫以后,其实也没和他经过太多事儿,人的信任关系,并非一蹴而就。
真正论起亲疏远近,其实……能有先前表现,已可见元春温婉可人的性情,如今经过此事,想来以后,应不会在一些重大问题上不与他保持一致了。
元春却被那温煦的笑容晃了下,定定看着那举重若轻,低头品茗的少年,一颗心不争气地砰砰跳个不停,也不知为何,恍忽有种错觉,她不是大姐姐,对面的少年才是大哥哥……
嗯?
大哥哥,珩哥哥?
那天晋阳殿下撅着,似乎口中也在喊着……珩哥哥?
呀,她究竟在想什么?
这时,贾珩忽而开口道:“大姐姐。”
“珩哥哥。”因为心神不宁,一直盘旋着珩哥哥三个字,故而几是脱口而出,元春下意识说完,周身颤栗,脸蛋儿已是臊得通红,裙下双腿并拢,藏在两个绣花鞋中的足趾,并拢抓地。
她觉得今天丢的脸,比过去二十年都要多!
贾珩放下茶盅的手颤了下,剑眉之下,凝眸看向那芳华之龄,绮霞蛾月的元春,此刻他隔着一张小几都能感知到元春的羞耻度爆表。
而“珩哥哥”三个字,也好似有种魔力,如同天女呢喃,在脑海中久久盘旋,心驰神摇,连忙皱了皱眉,挥去了一些异样。
“大姐姐,明天是上元佳节,大姐姐到府上看花灯罢。”贾珩随口问道。
“嗯。”
贾珩又问道:“大姐姐,一会儿是在这用饭,还是?”
“嗯,在这儿。”元春语气飘忽不定,这时已经躺平,唯唯诺诺。
贾珩想了想,只得道:“大姐姐如无他事……”
“珩弟,如无他事,我……我先走了。”不等贾珩说完,元春低低说了一声,然后迅速起得身来,几是逃也似得走了,只留下一道仓惶的倩影,消失在春日的漫天晚霞中。
贾珩顿了下,端起茶盅,放到嘴边,抿着香茗,赫然发现不知何时,茶水已空,低头看了看杯子,默然了一会儿,自失一笑。
“元春这性格,也挺可的。”
许是他先前先入为主,将元春定位成年岁三十、优雅知性的大姐姐,但实际元春在后世也就大三学姐的年龄。
贾珩放下茶盅,起身,抬眸看了一眼天色,思忖着:“宝钗许是不来了罢。”
却说元春离了书房,沿着回廊,几乎小碎步一般,行至拐角的月亮门洞,“哎幼”一声,与一个少女撞了个满怀。
“表姐?”宝钗一身粉红镶边肉粉色牡丹刺绣交领长袄,内着白色交领袄子,下穿米黄折枝花卉刺绣马面裙,鬓发间别着一根发簪,肌肤莹润,仙姿玉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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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不远处还跟着莺儿。
宝钗面色诧异,多少看着对面神色略有几分惊惶的少女,杏眸闪了闪,目光在其泪痕犹在的脸蛋儿上停留了下,心头微动。
元春定了定心神,看向对面的少女,笑问道:“是薛妹妹,你怎么过来了?”
宝钗没有刨根问底去问元春为何在此,而是叙道:“妈让我去到珩大哥那边儿问问兄长的事儿。”
元春这会儿,也定下心绪,颦了颦秀眉,丰润脸蛋儿上有着几分疑惑,道:“是文龙吗?文龙怎么了?”
只是心头莫名有些古怪,她来是问着宝玉的事,薛妹妹则是问着文龙的事儿。
两个都挨了棍子,还都是给珩弟寻麻烦……
宝钗白璧无瑕的脸蛋上,浮起怅然之色,幽幽叹了一口气道:“兄长他去了五城兵马司,妈想让我问问,看看兄长多久能回家探亲一次。”
说到最后,宝钗心头也渐渐起了几分羞恼,她现在算什么,主动送上门?任那人轻薄?
元春闻言,倒也压下心底方才一丝古怪,问道:“也是,文龙是过了上元佳节再走,还是?”
“兄长还没好利索,只怕得正月了。”宝钗柔声道。
说着,看向对面的元春,问道:“大姐姐,宝兄弟还好吧?”
这次轮到元春叹气,道:“打的不轻,宝玉身子又弱,还需得休养不少日子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