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卿年岁也不小了,是不是该出仕了?”贾珩转眸看向秦钟,低声问道。
秦业道:“鲸卿还在考取功名,要等明年春闱了。”
贾珩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如是以文官出仕,以后的路途倒也平顺许多。”
秦业道:“我也是这般想着,以后国家战事将要少上许多,全面转入文治。”
贾珩道:“未来五到十年,倒也有战事,但这等战事,多在海外四夷,国内战事,是要少上许多。”
秦业点了点头。
翁婿两人叙说着朝局之事,倒也颇为投机。
这会儿,秦钟的妻子赵氏,轻轻握住贾芙的纤纤素手,听着那蟒服青年和秦业侃侃而谈。
待到傍晚时分,晚霞漫天,贾珩也与秦可卿抱着贾芙,离了秦宅,返回宁国府。
……
……
大观园,蘅芜苑
宝钗已然怀孕了有一个多月,此刻还未彻底显怀,正坐在铺就着褥子的软榻上,那张丰润可人的脸蛋儿上,因为有孕在身,变得白里透红,红晕彤彤。
这会儿,薛姨妈凑至近前,脸上笑意盈盈,目中满是欣然莫名之色。
莺儿脸上陪着笑意,轻轻端上一碗燕窝粥,说道:“姑娘,这燕窝粥,能够补补身子,姑娘尝尝。”
宝钗轻轻“嗯”了一声,然后也不多说其他,接过莺儿的一只青花瓷的粥碗,柔声道:“我自己来就好了。”
莺儿声音轻柔而娇俏,说道:“姑娘有着孩子,还是让我伺候着吧。”
就在这时,一个嬷嬷高声唤了一句,道:“卫王殿下来了。”
少顷,只见一个身穿黑红缎面飞鱼蟒服的青年,步入厅堂,轻声说道:“薛妹妹。”
宝钗翠羽如黛的修眉之下,那双水润杏眸似是流溢着微光莹莹,依恋之情无声流溢,讶异说道:“王爷,你来了。”
薛姨妈笑了笑,道:“珩哥儿,宝钗现在养胎养的好好呢,听郎中说,这一胎十有七八是个男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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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的外孙,在将来妥妥的卫王世子。
宝钗:“……”
丽人一阵面红耳赤,妈都在说什么呀?非怕外人不知道她多么想生男孩儿一样。
或者说,被自家这个显眼包的妈弄得有些无可奈何。
贾珩正自说话之间,行至近前,落座下来。
莺儿面色微顿,声音中带着几许殷切的娇俏,道:“王爷,这边厢喝茶。”
贾珩点了点头,接过一只青花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香茗,问道:“薛妹妹,最近太医可是开了安胎药?用了几服?”
宝钗声音为之娇俏几许,说道:“已经开了,这两天煎了几服药,已经用过了。”
贾珩笑了笑,低声说道:“薛妹妹,你最近好好养胎,也不要太过操劳了。”
宝钗轻轻应了一声,道:“也没有太过操劳,府上的事都是交给凤嫂子忙碌的,家里这边儿,妈平常也过来帮衬着。”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姨妈是个行事老道的,帮你照看着,倒也是一桩好事。”
薛姨妈笑了笑,说道:“宝丫头这边儿,你就放心好了,保管给你照顾的好好的。”
贾珩道:“薛妹妹,我这几天也会常常过来看你的。”
宝钗“嗯”了一声,而那张白腻无瑕的玉颜酡红如醺,那双妩媚流波的美眸莹莹如水,芳心当中不由涌起阵阵甜蜜之感。
宝钗那张粉腻嘟嘟一如梨花洁白无瑕的玉容上,似蒙起一层酡红红晕,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
这会儿,薛姨妈招呼着几个丫鬟离得厢房,笑了笑道:“珩哥儿,你们两个一起说话。”
贾珩轻轻应了一声,旋即,也不多说其他。
宝钗而后也不多说其他,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说道:“王爷。”
贾珩剑眉挑了挑,美眸眸光莹莹如水,问道:“薛妹妹,这两天你有没有孕吐?”
宝钗翠羽修眉下,水润微微的杏眸轻轻闪了闪,轻声说道:“有时候会有,倒也没有多少食欲,先前一直吃不下饭,后厨就煮了那些燕窝粥。”
贾珩道:“那我喂喂你。”
说着,伸手端过一旁的粥碗,拿起汤匙轻轻摇晃不停,粥碗当中不停散发着热气,旋即,缓缓递送至宝钗的唇边。
宝钗轻轻张开两片恍若桃花明艳的唇瓣,那双水润杏眸当中可见柔光潋滟,芳心当中涌起甜蜜不胜的欢喜。
宝钗翠羽修眉之下,妩媚流波的美眸眸光莹莹如水,道:“王爷,最近朝局可有什么事儿?”
贾珩道:“朝局倒也没有什么事儿。”
说着,轻轻拥过宝钗的香肩,凑到那柔润微微的唇瓣上,噙住桃红唇瓣,攫取、吮吸着甘美、清冽。
宝钗“唔”了一声,翠羽修眉之下,那双水润杏眸柔波莹莹,恍若梨花白腻无瑕的脸蛋儿,氤氲浮起两朵玫红气晕,明媚动人。
不大一会儿,丽人檀口微张,细气微微,翠丽如黛的细眉之下,那双熠熠而闪的妙目当中现出一抹痴痴之意。
贾珩道:“薛妹妹,文龙最近在做什么?”
他现在也担心薛蟠仗着他的权势,在外面胡作非为。
宝钗道:“兄长这几天忙着海上的外贸生意,二叔那边儿说是要进一批货,将走海路运抵台湾,卖到南洋诸国。”
贾珩沉吟片刻,道:“文龙如今也算是顶门立户了。”
宝钗道:“兄长他性情是沉稳了许多,当初在五城兵马司,对他的性情也没少磨砺。”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一晃也六七年了,倒也该知些事了。”
宝钗轻轻“嗯”了一声,将一颗青丝如瀑的螓首,轻轻偎靠在贾珩怀里,而那张丰润可人的脸蛋儿上现出温馨和甜蜜之意。
贾珩与宝钗依偎了一会儿,离了蘅芜苑,前往栖迟院。
……
……
神京城,李宅
轩敞、雅致的书房当中,灯火随秋风摇曳。
内阁首辅李瓒一袭员外绸衫,头发泛起灰白之色,落座在一间轩敞无比的书房当中,沟壑深深的苍老面容上不由现出莫名之色。
这会儿,一个老仆快步进入厢房,道:“老爷,许总宪来了。”
李瓒起得身来,向外迎去,来到廊檐之下,抬眸见到许庐,低声道:“德清兄。”
许庐行至近前,点了点头。
两人未及寒暄,就随着许庐进入书房之中,二人分宾主落座。
许庐诧异了下,问道:“卫王对此怎么说?”
李瓒面上蒙起一层阴郁之色,摇了摇头道:“卫王不为所动,只是议了议四川土司和辽东治平之事,其他,也没有说什么。”
许庐问道:“甄后那边儿怎么看?”
李瓒面上现出思索之色,说道:“甄后对卫王应是起了猜疑之心,只是,后来甄后留了卫王单独问话,却也不知……最终如何。”
许庐低声说道:“外人传言,甄后与卫王形同夫妻,想要离间二人情分,只能从幼帝身上着手,如果卫王当真有篡位之心,再深的情分,两人也会翻脸。”
李瓒点了点头,道:“这几天就看宫中的动静。”
许庐道:“元辅,四川方面的谢再义,可有争取过来的可能?”
李瓒摇了摇头,道:“辽国公与卫王相识于微末,两人情谊深厚。”
许庐想了想,开口道:“这次听说入蜀首功乃是贾芸,如是朝廷在赏赐一事上厚贾薄谢,能否激其怨怼贾氏之心。”
李瓒道:“只会弄巧成拙,贾谢两人只要稍稍一对,就知道,此乃我等之计,反而促使其对内阁仇视。”
许庐闻听此言,眉头皱了皱,清颧、瘦削的面容上,再次现出苦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