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叙那句话说完之后, 寝室短暂安静了两秒。
――我想……
――你想都不要想。
方才发问的室友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蓦然抬头问:“啥叫想都不要想?我就连想想你都要管我??”
周明叙的立场仍旧很坚定, 搭着眼睑道:“不准想。”
“我还没说我想啥呢你就不许我想!你这个人未免占有欲太强了一点!!”
“关于她, 无论什么, 都不用想, ”周明叙扯着椅子坐下, 留了个背影,“反正想了也没用。”
“凭什么想了也没用,人家没有男朋友,每个人都有机会的好吧?!”
周明叙回身, 眼底凛然之意泻出:“那你试试。”
室友一挺胸脯, 立刻就接招了。
“试试就试试!”
“你也是, 干啥管得那么严啊,”室友b道,“怎么, 那是你宝贝妹妹, 你觉得凡夫俗子都不配和她在一起?”
室友a:“还是,叙神你喜欢那个妹子啊?”
周明叙戴上耳机,懒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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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亦溪刚结束查寝,回寝不久之后, 收到周明叙的消息:【上线。】
乔亦溪:【?】
周明叙:【带你吃鸡。】
她坐在位置上伸了个懒腰:【怎么忽然要带我吃鸡了?】
他说,【酬谢。】
乔亦溪:【谢什么?】
周明叙:【洗衣机。】
他说得言简意赅, 乔亦溪还是反应过来,他是说, 谢谢自己帮他们寝室藏了洗衣机。
她发了个表情过去:【这种小事,不用客气。】
他这次倒回得挺快:【好,那就不带你吃鸡了。】
乔亦溪:【???】
乔亦溪:【别啊,还是带带我吧。】
又撤回自己那条不用客气的消息,继续说:【我付出了挺多的,你应该拿出诚意好好地感谢我。】
周明叙在电脑那边,盯了手机屏幕很久,倏尔笑了。
因为是答谢她,所以跳伞之前,周明叙特意问她:“想去哪里?”
乔亦溪:“可以选吗?哪里都行吗?”
他答得轻巧:“你想去,哪儿都行。”
“那我想去枫叶林。”
之前马期成就说过那里风景很美,还能野餐,她作为一个颜控女孩,自然想去一探究竟。
周明叙:“好,先跳城区搜点物资,然后开车带你去枫叶林。”
跳城区之后,周明叙搜了五分钟,杀了几个人,然后开车来房子前接乔亦溪。
乔亦溪从窗户口跳出去,问马期成:“你们去不去啊?”
傅秋:“我不去,还没搜到多少东西,再找找看。”
马期成:“秋秋不去我也不去,我永远要和秋秋在一起。”
傅秋:“……”
乔亦溪上了车,和周明叙一起去往枫叶林。
按道理来说,这应该是硝烟弥漫战场中难得的祥和之地,安宁静谧,时间仿佛都于此放慢了脚步,岁月温柔流淌。
毕竟这个地方的名字起得都这么诗意。
可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一下车就被人打倒了呢??
这合理吗??
她躲在车后面打药,周明叙在前面帮她打人。
□□的声音轻快脆落,在她耳边,难得营造出了安全感。
她不太明白:“这附近起码两队人吧?怎么这么多人在这打架啊?”
周明叙:“有人在这里打了两个空投。”
游戏里会随机刷信号枪,捡到信号枪和子弹就可以召唤空投,空投内物资肥美,基本都有三级头或三级甲。
而空投很惹眼,一般落了就会有很多人盯着。
空投落在这种地方,大家自然也往这里聚集。
周明叙把车子打爆做掩体,然后绕着车开始搏斗,乔亦溪也不知道该干点什么,就开放大镜看车子的轮胎构造。
……
周明叙打人的空当转头看她一眼:“你发什么呆?”
“我没发呆,就是惆怅,”乔亦溪叹气,“我本来是准备来这里自拍的。”
让人物站在枫叶林里,然后转动角度,屏幕截图,一张人物自拍就完成了。
这个技巧还是舒然教给她的。
“现在也可以自拍,”他说,“去吧。”
乔亦溪:“我要是出去被人打死了呢??”
“不会,我帮你架枪,”他镇静地回道,“没人能打死你。”
乔亦溪还有点不确信:“真的哦?”
他倒是发笑了,曳着鼻音道:“真的。”
既然周明叙说是真的,那乔亦溪就真信了,她从车子后面跑出去,然后挑了棵树,在树下站定。
这时候周围还有四五个人,战况正焦灼呢,被她这突然的一跑给搞懵逼了,正想打,结果发现她周围被人扔了烟雾。
乔亦溪在那不紧不慢地自拍,周遭枪声迭起,她心惊胆战,但却是真的没被打倒过一次。
火速拍完自拍后,她跟周明叙说:“我好了,我们走吧。”
“周围都是人,车子也被扫爆了,”他笑,“怎么走?”
乔亦溪:“啊……那怎么办?”
周明叙:“等会,等我把他们都解决了,开他们的车走。”
这可就过分了吧。
把人打死,舔人的包,还要开人家的车走。
乔亦溪搓手手:“干这种缺德事肯定很爽吧。”
周明叙:“……”
后来人真的都死光了,只有他们俩还活着,乔亦溪跟着周明叙舔了一堆物资,然后开人家的车走了。
怎么说,确实还挺爽的。
坐在车上,想起自己刚刚和周明叙宛如两个世界,感慨地叹气。
马期成:“乔妹何故叹气?”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你的太平盛世,是因为有人替你负重前行,”乔亦溪感慨万千,“太感谢周明叙替我负重前行了。”
她自拍,他杀人;她在那记录美好,让他独自面对残忍杀伐。
马期成:“那我觉得也不是这样。”
乔亦溪:?
“他刚刚没负重啊,以一敌五我感觉挺轻松的哈。”
乔亦溪:“……”
好,是她唐突了。
///
那个周末,滑板社和电竞社有一起组织了一个party,说是为了庆祝。
乔亦溪打听了下,是庆祝两位社长在一起两个月。
据说,在这之前,他们两位都没谈过超两个月的恋爱,这是第一次魔咒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