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亦溪看周明叙站在那跟人说话, 还以为他没看到自己, 又挥了挥手上的水。
周明叙捕捉到她的讯号,瞥了一眼旁边的齐甘, 道:“我走了。”
齐甘有点不爽:“去哪?!”
刚刚齐甘还以为乔亦溪是来找自己的, 甚至还跟周明叙撂下“难道是来找你的吗”这种狠话——
没想到好像真他妈是来找他的。
周明叙这次没回答齐甘了, 直接朝观众席上走去。
接过乔亦溪手里的水, 他拇指顺着一转,单手就拧开了矿泉水瓶。
由于动作太迅速,还有点水洒了下来。
乔亦溪仰头, 叹为观止。
没过一会,场中央的人喊周明叙:“周明叙,你过来一下!”
周明叙擦了一把脸颊的汗, 朝场中走去。
他还没走多久, 乔亦溪旁边的位置立刻被另一个人给占了。
齐甘抓紧每一个时机凑到她身边,这会没了周明叙,更是心下一松。
“可以帮我拿瓶水吗仙女妹妹?”
乔亦溪怔了几秒,指自己:“我吗?”
“对啊,不然还是叫谁, ”齐甘说,“水就在你脚边。”
她低头一看,旁边果然有个装矿泉水瓶的大箱子, 便从里面抽了一瓶递给齐甘。
齐甘拧开怡宝喝了一大口,然后问她:“你还记不记得我啊?”
她迟疑又保守地,轻点了一下头。
隐约记得, 但印象不太深。
“你第一次见我应该是聚餐那次吧?”他笑嘻嘻。
“是……吧。”
“我第一次见你不是哦,是学校的迎新晚会,”齐甘洋洋洒洒如数家珍,“你玩了滑板,还拉了提琴。”
“我当时就觉得,啧……”
周明叙和郑和正在听教练说后面训练的事,余光不经意看了一眼那边,眉头蹙起,不爽得像是能夹死蜻蜓。
郑和拍了一下周明叙肩膀:“干嘛呢,表情这么严肃。”
少年收回目光,声音低沉:“齐甘坐我衣服了。”
果不其然,郑和往那边一看,齐甘这人好死不死正坐在周明叙搭衣服的位置上。
周明叙这人他清楚,鞋被踩一下都想扔,衣服皱一下都烦。
后来教练一个个单谈,郑和作为第一个,刚谈完就火速溜走,跑到观众席上去。
郑和刚凑近,就听到齐甘这家伙滔滔不绝在讲:“哈哈哈哈搞笑吧?像我们球队……”
郑和踹了他一脚。
齐甘被打断,还有点不爽,臭着个脸:“怎么了?!”
郑和要笑不笑的:“你坐周明叙衣服上了。”
“德行,坐个衣服怎么了。”
齐甘伸手就要去拽衣服,郑和又给他拦住:“你坐一边儿去吧。”
齐甘:“怎么的?”
“省的周明叙回来发你脾气啊,你别动他衣服了,就往旁边坐一格,也要不了你的命。”
“烦死了,一件衣服还这么宝贝。”
虽然这么吐槽着,齐甘还是不情愿地晃到了旁边的位置上。
郑和比手指:“他这衣服贵得要死,搞不好都买不到第二件——你要是给这衣服坐出个三长两短,我可很难保证你的安全。”
这话说得夸张,但又好像在理。
乔亦溪笑了笑,想到周明叙利落扔鞋的做派。
郑和跟齐甘还没纠缠几句,周明叙就已经远远走过来了。
少年长腿一迈,二话没说,直接就坐在了自己搭衣服那个位置上。
还挺自觉。
齐甘本来还想跟乔亦溪说什么,但周明叙都坐到了他们中间,他自是翻不出什么浪来了。
当然就只能随便吹些无关痛痒的牛逼,比如刚刚那种一个人sy全场球队缺他不可的屁话是再说不出来的了。
后来大家也围拢过来拿水,乔亦溪离得近,顺道就帮大家派发了。
有人问起:“哎,这怎么多了个女孩儿,来看周明叙打球的啊?”
乔亦溪想了想,说:“算是吧。”
“那我可跟你说,叙神可太鸡儿抢手了,无论是电竞社还是我们篮球场,只要有他的地方就有女生的尖叫。”
那个男生本来还想继续说,谁知道乔亦溪听到这里,赞许地点了点头,向周明叙流露出一个钦佩的目光。
“厉害。”
周明叙:“……”
“你也挺厉害的,承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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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赛看完之后,乔亦溪也没什么别的事做,便直接打道回寝,结果一开门,就听到舒然倍感关切的问候。
“今天下午去看男生打球啦?”
她点头:“是啊,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好奇,”舒然说,“好像是你第一次去看男生打篮球?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乔亦溪仔细琢磨了会:“有。”
舒然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了:“什么感觉?”
乔亦溪回忆了一下自己的伞,被太阳烤得内里黑胶涂层都在发烫。
她如实道:“特别热。”
舒然:?
她翻开天气软件看气温:“我感觉今天能有三十八度吧,热得我吃了两根冰棍儿。”
舒然:??
“我他妈是想听你说这个的吗?”
“那不然你想听我说什么……周明叙特别帅?”她冷静地倒了杯凉水喝,“这不是我们学校的女生早就喊烂的口号吗。”
舒然翻了个白眼:“算了,跟你这种不解风情的人没啥可说的。”
“什么时候开始降温啊,”阮音书趴在桌子上细声哼哼,“我快热死了。”
乔亦溪:“再等一阵子吧。”
这边的热总是持续得长,属于夏日的气温也像是粘在了气候表上一样,迟迟不肯散。
幸好比起厚重的冬天,乔亦溪更喜欢夏,衣柜里也是夏装居多。
晚上的时候马期成又喊她打游戏,顺便哭诉自己这次又死在了毒圈里。
傅秋在一边哈哈大笑。
乔亦溪安慰他:“我刚刚也打了一局,也死在毒圈里了。”
马期成:“真的?!”
“真的,我忘记那个决赛圈的毒特别疼,刚好杀了个人,特肥,我就在那琢磨着要不要换把枪,”乔亦溪徐徐道,“然后我就被毒死了。”
马期成也心理平衡了:“看来不是我们的问题,是这个游戏有问题,为什么给一个那么肥的包给我们舔呢?我们当然容易迷失!”
乔亦溪投上赞同票:“我永远讨厌用脚跑毒。”
马期成:“我也是。”
两个人闲聊,周明叙负责跳伞,这次他跳了军事基地,一个非常修罗场的地方。
下来如果捡不到枪,可能很快就被乱枪打死。
他们跳伞采用的是侧飘法,据说是落地最快的一种方式,虽然乔亦溪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这个侧飘怎么操作。
他们随便搜罗了一些装备,附近枪声连连,前后左右都是人。
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了,但乔亦溪仍然没办法驾轻就熟地应对。
他们四个人去了某个地下负一层,军事基地的建筑都透着一股冷冰冰的森严,她在里头晃了一圈,外面枪声仍然没有消停。
右上角有个小地图,附近的枪声在地图上会呈现红色标记,乔亦溪看了眼,感觉局势严峻。
周明叙好像出去杀人了,她就在底下搜罗物资,没一会周明叙退进来打药补充血量,看到她只背了一把枪。
“没捡到枪了?”
“不是,刚扔了把散弹枪,”她说,“我想找一把M416。”
没一会,马期成嚷嚷开:“乔妹,外面有把M4,你去捡着呗,我给你标了个点。”
“好。”她欣然应允。
周明叙道:“等会再去吧,外面都是人。”
乔亦溪步子都迈动了,现在肯定是停不下来的,于是飒爽地给他打安神针。
“没事,我捡个枪马上回来,不会死的。”
过了半晌,她听到少年低低叹了口气。
“我跟着你吧,怕你在外面被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