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想打这个名额的主意?”
见何启亮顺着他的思路走了,薛文凯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出声道:
“厅.长,我当办公室主任也有年头,这两年如果升不上去,以后就更难了。”
“请您多体谅,谢谢!”
薛文凯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何启亮不便多说什么。
见此状况,他继续添油加醋道:
“厅.长,姓朱的非常强势,我要想如愿以偿,仅凭您的支持还不够,因此……”
说到这,他停下了话头,其中的意思非常明确了。
为了能晋升副厅.长,薛文凯才会听吕仲秋的话。
这解释合情合理,何启亮没法不相信。
何启亮抬眼看向薛文凯,脸上露出几分阴沉之色,道:
“文凯,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这么大的事,你该提前和我打声招呼。”
不管怎么说,薛文凯都是何启亮的人,遇到如此重要的事,确实该提前说一声。
“厅.长,事发突然,中午吕厅刚找的我,来不及向您汇报。”
薛文凯信口胡诌道,“我本想谈完正事,才和您说这一茬的。”
何启亮见此状况,没法多言,沉声道:
“就算我想和老吕联合起来,怕也没那么容易!”
“姓朱的可不是省油的灯,精明着呢!”
朱立诚到任后,何启亮和他进行了多次交锋,始终被其压制的死死的。
说实话,何启亮在面对朱立诚时,很有几分发怵。
“厅.长,我们的目的不是搞掉姓朱的,这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
薛文凯压低声音道,“我们所要做的是给他添点乱,让他无暇顾及省中医院的事。”
何启亮听到这话,略作思索,沉声问:
“你们打算怎么做?”
薛文凯见说服何启亮了,心中长出一口其,沉声道:
“厅.长,这是您和吕厅之间的事,我只负责帮你们牵线搭桥,具体策略并不清楚。”
何启亮抬眼看向薛文凯,沉声道:
“你现在就给老吕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好的,厅.长,我这就打!”
薛文凯心中笑开了花,脸上却丝毫也没表露出来。
由于何启亮就站在身边,薛文凯不便多言,只是让吕仲秋过来,说何厅找他谈点事。
吕仲秋此时正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心中焦急万分。
为了将何启亮绑在同一条船上,他可谓费尽心机。
如果这一招还不行的话,他只能认命了。
接到薛文凯的电话,吕仲秋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快步向何启亮的办公室走去。
走到楼梯口时,吕仲秋见副厅.长刘良奎冲对面走过来,刻意放慢脚步,抬眼看过去。
刘良奎本不想搭理吕仲秋,但他有意放慢脚步,不打声招呼说不过去。
“吕厅好,忙什么呢?”
刘良奎看似随意的说。
省中医院爆出天价挂号费事件后,吕仲秋如同得了瘟疫一般,众人都离他远远的。
科长、处长这么做没问题,刘良奎作为副厅.长,反倒没法做的太明显。
吕仲秋听到问话,装作很随意的样子,说:
“何厅让我过去谈点事!”
“哦,行,那您忙!”
刘良奎竭力掩饰心中的好奇,出声说。
吕仲秋冲他轻点一下头,向着常务副厅.长何启亮的办公室走去。
刘良奎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之色,心中暗道:
“这可真是活见鬼了,何厅怎么会找他谈事?”
这段时间,吕仲秋在厅里根本没人搭理。
何启亮作为二把手,按说嗅觉不可能如此之差。
自从朱立诚到任后,刘良奎就一直处于摇摆之中,并未明确站队。
在此前提下,他必须保持足够的警惕,以免出现意外状况。
刘良奎并未立即走人,而是从衣袋掏出烟盒来,假意点上一支烟。
吕仲秋感觉到刘良奎在身后观望,丝毫不慌,缓步走进何启亮的办公室。
刘良奎见吕仲秋推门而入后,心中的疑惑更甚了,暗想道:
“老家伙说的没错,看来何厅真找他谈事!”
“姓何的搞什么鬼,真让人看不明白。”
刘良奎猛吐出一口烟雾,轻摇两下头,转身走人。
吕仲秋走进何启亮的办公室后,面带微笑道:
“何厅,下午好!”
“吕厅好,请坐!”
何启亮脸上挂着微笑,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作为实职副厅,他们的涵养都不错,脸上毫无异常。
薛文凯亲自帮吕仲秋泡了一杯茶,面带微笑道:
“吕厅,请用茶!”
吕仲秋冲其轻点一下头,以示谢意。
“何厅、吕厅,你们慢聊,我先出去了!”
薛文凯面带微笑道。
吕仲秋和何启亮商量如何对付一把手,薛文凯并不想掺和其中。
“慢着!”
何、吕两人异口同声道。
薛文凯脸上露出几分尴尬的笑意,抬眼看向两人。
何启亮沉声道:
“文凯,吕厅不是外人,一起坐下来聊聊!”
吕仲秋见状,用力点头,表示赞同。
薛文凯脸上露出几分无奈之色,只得在沙发上坐下。
“吕厅,你有什么想法,说吧,我听着呢!”
何启亮一脸装逼的说。
作为常务副厅.长,放眼卫生厅,无出其右者。
何启亮如此高傲,很有几分底气。
吕仲秋满脸苦色,出声道:
“何厅,实不相瞒,老哥这几天日子不好过!”
“理解、理解,来,抽支烟!”
何启亮面带微笑道。
吕仲秋将话说到这份上,他便没法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薛文凯连忙掏出打火机,帮两人点上火。
“何厅,我虽和季怀礼他们走的很近,但这事却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吕仲秋沉声道,“有人想要借此做文章,将脏水往我身上泼。”
他虽没说什么事,但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吕厅,你别介意,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我们一定支持你!”
何启亮面带微笑道。
他虽同意出手对付朱立诚,但必须以吕仲秋为主,他从旁敲敲边鼓而已。
吕仲秋明白何启亮的意思,对此也毫无异议。
这事本就该以他为主,何启亮同意与之合作,已给足他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