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月,他每晚的梦几乎夜夜如此,景阳帝从中惊醒了无数次。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景阳帝对这个儿子避而远之。
在骆君鹤身受重伤,瘫痪在床,生活不能自理的那些日子里,景阳帝都对他视而不见。
他心里甚至一度觉得痛快,觉得骆君鹤变成这副模样,是他活该。
谁让他要肖想不属于他的东西和位置?
骆君鹤变成植物人后,景阳帝安了心。
他认为自己梦里的场景,不可能会发生了。
事实也正是如此,他也确实很多年没有做过那个梦了。
他都已经快要忘了这件事情。
没想到,张公公现在竟然告诉他,骆君鹤快要好了。
这让景阳帝安然无恙的心又再次悬了起来。
他现在巴不得对这对夫妻避而远之,又怎么可能想见到纪云棠?
景阳帝想了想,对张公公说道:“你去告诉夜王妃,就说朕身体不适,今日不想见她,让她改日再来。”
“是,奴才遵命。”
张公公转身走出去,将景阳帝的话带给了纪云棠。
“皇上今日身子不适,不方便见客,夜王妃改日再来吧!”
纪云棠闻言,眼中划过一丝暗芒,果然让她猜对了,景阳帝还真不想见她。
但是,他越不想见自己,自己就越要见他。
纪云棠面露惊讶道:“皇上身体不适?那本王妃就更不能走了!”
“本王妃是大夫,医术不说多高,最起码比那朱太医强,不如你再通传一下,让本王妃进去给皇上看看?”
张公公:“……”
他的老脸一阵青一阵白,景阳帝这话明显找了一个不想见她的借口,奈何跟纪云棠专业对口了。
对方明显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缠。
张公公一个头两个大,觉得自己这个传话人可真难当,简直里外不是人,搞不准还要掉脑袋。
“夜王妃,你就别为难奴才了,皇上近日为夜王殿下的身体操碎了心,已经好几天没有阖眼睡过一个好觉了,你现在跟他说这种事,那不是火上浇油吗?”
纪云棠挑眉幽幽道:“张公公此言差矣,这怎么能是火上浇油呢?你说皇上为我夫君的身体操碎了心,几天几夜都没有阖眼睡觉,可见他十分担心我夫君的身体,那本王妃就更应该就去跟皇上说道说道,让他安心了。”
就在张公公站在门口,进退两难的时候,皇后的轿辇从后方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
她眼尖的看见了纪云棠,就让人停下轿撵,主动走过去询问。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棠儿怎么在政事堂的门口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