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情蛊之毒(1 / 2)

朝今岁清早起来就听见系统念叨,问系统冤种是什么?

系统让她照一照镜子。

朝今岁:……

不过,最近系统很快结束了贫嘴,最近它为了维持能量,时不时就要陷入沉睡。

朝今岁也没在意,带着伏魔剑,径自朝着不远处的荒野飞去。

就在不久之前,朝小涂昏倒在了昆仑山门外。

伴随着一声守门小童的惊叫,整个清晨的昆仑剑宗全数被惊动。

朝小涂浑身是血,晕过去前,只留下了一句话:“去救、去救夙师兄!”

是宗门试炼出事了。

他们试炼的内容是下山寻找飞霜草,以上交的灵草为此次试炼的结果。

然而不知为何,朝小涂一行人却误入了魔族交界处的那片荒芜之地。

他们一行人除了朝小涂和夙流云两个金丹期,其他人都是几个灵字辈的弟子,不过堪堪筑基期的修为。

荒芜之地位于人界和魔界的交界处,千里赤野,遍布泥沼,只生长着许多爬地魔藤。要不是朝小涂身上有朝太初给的许多护体法宝,恐怕连走出来送信的人都没有。

那里时常有魔族出没,若是遇见了什么厉害人物,生机渺茫。

情况危急,朝今岁没有迟疑,吩咐了几句,便提着伏魔剑前去救人。

一个时辰后,她终于找到了人。

在一片赤野间巨大的岩石中间,昆仑剑宗的宗服有些显眼。

他们情况糟糕、显然已经在这里困了很长时间了,看见熟悉的身影,发出了惊喜的呼声:“少宗主!”

夙流云在他们身后,一身白衣已经染血,看上去十分狼狈。

刚刚要上前,却一顿。

他的视线转移到她手臂上白色衣衫渗出的血色——那是刚刚搜寻中被魔藤划出来的伤口。

夙流云伸出手,将仅剩下最后一瓶补血丹递了过去。

她一顿,朝着夙流云点了点头。

灵溪在一边颤抖着说:“少主,我们,我们遇见了……”

她话还没说完,仿佛是为了应和一般,黑暗中,有嘶嘶嘶仿佛蛇类觅食一般的声音传来,给人带来一种冰冷的爬行动物爬过脊背的、阴恻恻的战栗感。

整个黑暗的沼泽里,一瞬间陷入了死寂。

潮湿的空气中,无形的威压在蔓延,像是一座山压在所有人的心上,他们屏住了呼吸,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

一条巨大的蛟蛇,朝着他们的方向爬行而来,抬高了高高扬起的蛇头,一双血红色的竖瞳看着他们,仿佛在看一顿美味的大餐。

再抬头,巨大的岩石上,一个穿着黑色大氅的高大青年正靠在上面,屈着一条长腿,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地上的夙流云等人,一边漫不经心地安抚地拍拍身边大蛟的脑袋。

青年嘴角噙着笑,身形高大修长,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头顶那两根有些残缺的魔角,更是给他增加了一点儿野兽般的凶悍,仿佛是一只懒洋洋栖息着的庞然巨兽。

他转过了视线,阴毒又漂亮的丹凤眼看向了朝今岁,嘴角噙着嘲讽的笑:

“啊,多管闲事的来了。”

显然,多管闲事说的就是朝今岁。

昆仑剑宗众人浑身颤抖,却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显然,他们差一点就要成为大蛇的口粮了。

——魔尊,燕雪衣。

他养的宠物也别具一格,是一条巨大的、择人而噬的蛟。

朝今岁却很淡定地看着上面的人,抖了抖剑,示意夙流云他们先走。

强烈的求生欲,让众人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这里。

然而在远离了那恐怖的威压之后,后怕又如同潮水一般涌上来。

他们总觉得留少宗主一个人不太妥当,又开始踟蹰不前。

夙流云在这群人中间修为最高,他停了下来,说道,“你们先走,我在这里等等。”

这里是离开密林的必经之路,由修为最高的夙师兄接应少宗主,是最万无一失的办法了。

只是,却没有人注意到,夙流云说话的语气十分奇怪,有种古怪的轻柔和期待。

朝今岁毫不意外会遇见他。

她和燕雪衣互相仇视,两人之间的梁子可以追到百年前。

百年里,此魔头与她大大小小的厮杀无数次,可谓是你死我活、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打到后来,她和他的蛇都熟了。

而燕雪衣此人,阴狠、歹毒,又是天生魔种。

她从小便知道此人心眼极小,又将她恨之入骨。

她若是死在别人手上,他都要将她救活,再将她亲手捅死。

她曾经好奇,去昆仑山下集市买过几本写魔族的话本,寻找他们会如何杀死她。

几百年前,修真界曾经有一场浩劫,几乎倾覆整个修真界,被魔族统治,所以修真界多少有点“谈魔色变”,不仅对魔族赶尽杀绝,更是有说不出的厌恶畏惧。

以至,记载了魔族的书籍里,魔族们都显得格外凶残、恐怖。

而燕雪衣,更是止小儿夜啼的个中翘楚。

她因为好奇燕雪衣会怎样杀死她,特意买了书前来拜读——

结果发现修士们的书里,魔族折磨杀人的方法千奇百怪、极富想象力。

如果是真的,她可能会被丢进刀山火海、挫骨扬灰千万遍。

她很早就明白一件事:千万不能落在这魔头的手里。

所以朝今岁毫不犹豫地吃下了夙流云递给她的那颗补血丹。

直到气血翻涌,四肢百骸如同蚂蚁啃噬一般痛苦,她才意识到不对劲。

她被那魔头险些打中,伏魔剑差点脱力飞出去,她疾步后退。

青年此时仍然嘴角噙着笑意,像是逗弄戏耍老鼠的猫似的,带着残忍的恶意。

显然,他也发现了死对头今天的不对劲,对此青年很有蓬勃的探索欲,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朝今岁飞快地想到了无数种可能。

直到浑身发热,她才终于明白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