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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就走,退避在远处亭台楼阁的几个婢女看到了,立刻涌出来。
“九公子。”“燕来公子。”她们欢天喜地接过来,有人搀扶胳膊,有人拉住手,有人什么也没捞到,干脆在后拽着他的衣角,“热水都准备好了。”“你爱的饭菜也都准备好了。”“公子你的手怎么这么粗糙了啊,快让我给你擦香膏。”
叽叽喳喳热热闹闹簇拥着阿九走开了。
年轻人们又是气又是嫉恨,他们也都有美婢,婢女们也都听话顺从,但怎看都跟谢燕来的婢女们不一样。
这么真心欢喜,肆意倾泻毫不掩藏。
“呸。”谢宵啐了口,恨恨,“不就仗着那张脸。”
“光有脸有什么用。”另一人也啐了口,“没有了谢家公子这个身份,就不信还有人要死要活要跟着他。”
也有人觉得他这话说的不对,回头看坐在亭子里的谢燕芳,公子素衣,乌发如墨,面白如玉,翩若惊鸿——
谢燕芳虽然比谢燕来差那么一点点,但气质人品十个阿九也比不上。
他坚定地说:“三哥就是没有谢家公子的身份,女子们也要死要活的要跟着他。”
年轻人立刻都跟着附和,谢宵喊的声音最大“我妻子就常说,她肯嫁进来就是因为能经常看到三叔。”
谢燕芳哭笑不得,将他们赶走,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子侄们退去了,溪水边恢复了安静。
一个老仆从人群后走进来,问:“公子,那跟梁家的亲事,再重新挑选一个?”
谢燕芳摇头:“不用了,换人不是结亲是结仇,这姻亲也就没有意义了。”
老仆皱眉抱怨:“那怎么办?公子就不该惯着他,真以为自己是来当公子的。”
“无妨,他不愿意就算了,有些人看似不羁,但对相伴终生的人,非常挑剔。”谢燕芳说,“大概是那种轻易不动情,一旦动情便会生死不离。”
老仆失笑:“那可真是够好笑的。”
人和人哪能生死不离。
“不要笑。”谢燕芳说,神情颇感叹,“你我不是这样的人,体会不到,也是一种遗憾。”
老仆更觉得好笑了,哈哈笑:“公子你就不要说笑话了。”
谢燕芳笑了笑。
“他就算不听话,也是有用的。”他说,“而且梁寺卿刚惹恼了陛下,被泼了茶水,我原本觉得他还能撑两年,但如今看来,可能一年不到,这门亲事,不适合了。”
老仆惊讶,他在京城还没有听说呢,公子刚进京就知道了,惊讶过后又有些惭愧:“老奴无用,竟然没打听到。”
谢燕芳摇头:“你们在京城太子妃身边,宫里的事的确不能太灵通。”
老仆应声是,想到梁寺卿,又说:“梁寺卿被斥责,是因为楚岺的女儿。”
他将前些日子楚小姐跟梁家小姐打起来了的事讲来。
这是一件小事,原本没在意,没想到,最后竟然是梁寺卿受了罚。
他再看谢燕芳,眼神更难掩敬佩:“楚岺在陛下眼里果然不一般,公子给他送去的信,不知道他会怎样回应。”
“我表达了谢家的善意,怎么回应都由楚将军做主。”谢燕芳说。
老仆应声是,又问:“那楚昭小姐,需要多了解一下吗?”
谢燕芳摇头:“不用,此女只是楚岺的女儿。”
他要结交的是楚岺,一个小儿女,还没必要让他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