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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彩子姓肖,称呼姓氏总觉得配不上他如今深的圣宠的身份地位,所以机灵的内侍们便称呼他为彩公公。
进宫为内侍,子孙根都不要了,姓氏也无关紧要,肖彩子并不在意。
“怪不得祖制规定不是什么官员都能随意面圣,只有那些地位高的才行,现在看来除了掌管事情做出决议不同,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这些高官们持重。”他一面走一面对随从的内侍道,“这些年轻的官员真不会看颜色,我又是动作又是使眼色,那人就是看不懂,赖在陛下这里不走,耽搁了陛下的要紧事。”
内侍们点点头表示赞同,内里那个柳谒能奏对这么长时间的确不合理。
无关紧要的小官,能有什么本奏,就算有奏也是给他的上司奏,他上司无法决断的才会拿到陛下跟前来。
“陛下真是太和气了。”肖彩子道,再次感叹当皇帝的辛苦。
美味已经摆在面前了却吃不到只能端出去,苦啊。
日光渐渐倾斜时,勤政殿里的柳春阳停下说话,旧事已经叙到他和郭家兄弟五岁打架了,实在是没得说了,再说只怕要说他祖父等人的童年旧事了。
时候也差不多了,歌舞应该看不成了,柳春阳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歪坐在榻上的薛青。
“臣告退。”他俯身施礼道。
薛青道:“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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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柳春阳愕然。
薛青懒懒看他一眼,道:“春阳,给朕跳个舞。”
哈?柳春阳瞪圆眼,下意识的左右看,脸色顿时涨红,这是,说什么呢!
殿内的内侍宫女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下了,只有他们二人。
“你,你,不要乱说话,现在跟以前不同了。”柳春阳压低声结结巴巴道。
薛青撇嘴:“你知道现在跟以前不同了,还敢来坏我好事?”
自己这破绽百出的心思她又怎么看不出来,柳春阳涨红脸,干脆梗着脖子道:“你不能做这些事,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传出去什么样子。”
薛青哦了声,手里捏着奏章一下一下的转,道:“知道了,柳大人。”
看她这样子...真是...柳春阳羞恼道:“还有,不要看那些不正经的书。”
薛青蹭着坐起来,眼睛亮亮看着他,道:“哎,你看了啊?怎么样?”
“我没看!”柳春阳瞪眼道。
薛青嘿嘿的笑:“骗人,你没看怎么知道是不正经的书?柳春阳,你看了——”
柳大人甩袖:“臣告退。”说罢转身疾走。
“柳大人。”薛青在后喊道。
声音郑重。
嗯,现在到底是陛下了,跟以前不一样,柳春阳迟疑一下停下转过身。
薛青以手支颐肘撑龙案,眼睛弯弯含笑:“给我跳个舞呗。”
恼人!柳春阳甩袖脚不沾地的疾步而出,咯咯的女声笑粘在身后走出宫门都似未散。
......
......
夜幕降临,宫灯点亮,落在重重宫殿中如同繁星,闪闪却只能为黑暗点缀。
放下一本奏章,薛青伸个懒腰。
“陛下,宵夜备好了。”肖彩子道,又补充一句,“是普通的宵夜。”
薛青哈哈笑了,摆手道:“不吃了。”
肖彩子道:“那陛下歇息吧。时候不早了,明日还要早朝。”
薛青站起身活动了下肩头,道:“你们下去吧。”并没有要人伺候。
肖彩子也没有再询问立刻带着太监宫女们退下,看着这边勤政殿灯火熄灭陷入黑暗。
黑夜也是玩乐最好的时机,尤其对薛青来说,夜幕下的皇城才是她自在的所在。
虽然皇城禁卫遍布,但对于她来说在宫殿间翻腾穿越,比起当初夜半爬山攀岩还是容易的多。
当然能做到这一点的世上只有她一个人了。
能做的其他几个人都不在了。
也不对,还是有人能做到的。
落在一间宫殿上的薛青停下脚步,看着前方的飞檐,夜色浓浓灯火如星踩在脚下,黑暗中有一处更深浓。
那是一个人,或者说,一根木桩。
没有木桩会放在飞檐上。
薛青落在飞檐下,仰头看着上面的木桩,忽的想起了一些往事,哈的一声。
“你好像我以前见过的一个神经病。”她道。
凝滞打破,木桩微动,裹紧的衣袍剥落飘动。
“呸。”他道。